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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白玉书更为好奇的是十三岁的白云暖怎么会有这样的先见之明,用琴官换下白振轩,才免了白家一场大祸,否则自己要如何面对宗祠之中白家的列祖列宗?如果白振轩在雅阁之中献琴的话,相爷动了邪念,那自己和儿子都该作何反应呢?答应吧,便是白家的一场奇耻大辱;不答应吧,巴结相爷未成,反结下仇怨,自此埋下隐患。
白玉书想想不觉一额冷汗。
真是好险,幸而虚惊一场。
他也只能强压心头困惑,待等相爷离寺,举家回到洛县再好好询问女儿。
入夜,琴官的书童黄栀出来传话,说是相爷吩咐直接在南厢房雅阁摆宴,他和琴官要继续品琴论艺,其他人就不必作陪,各自吃饭就行。
白玉书便回到东厢房陪白姜氏和白云暖用餐。
惠泽让小沙弥送了一盘汤圆过来。
一家人默默吃着那汤圆,各自心里都想着相爷和琴官的事,显得分外尴尬。
正嫌气氛太沉闷,忽听得外头炮仗声响,烟花的绚烂色彩便映在窗户的雪白高丽纸上。
众人都起身走到回廊上,只见墨蓝天幕一轮月上,烟花焰光辉映花间,清风微来,天云四皎。
“是谁在放烟火?”白姜氏问。
“去前头看看。”白玉书携了妻女出了园门向前殿而去。真娘、心砚、秦艽、松塔几个下人见有热闹看也都欢天喜地地随了去。
到了前殿,便见惠泽领着一众僧人早已陪着相爷和琴官在寺院门前的广场上欣赏烟火。
白云暖到时,对面很远的树林里又放起了几支“流星赶月”。接着一个个的泥筒,接接连连、远远近近放了一二百筒。那兰花竹箭射得满空满地,映得那些绿竹寒林,如画在火光中一般。那些火鸟火鼠,如百道电光,穿绕雪空,看得众人目弦神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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