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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裕帝犹不解气,他指着刚才那官员,怒气勃发:“你,目无君上,顶撞太子,从即日起,外放闽南,永不得回京。”
“皇上,皇上,老臣知错,老臣知错。”那官员求饶的话语响彻了整个大殿,嘉裕帝充耳不闻,他只是回头看着大儿子,小心翼翼道:“阿烛,你看,父皇把让你生气的家伙赶出朝堂了,你现在可以让太医看看了吧。”
陆家宁眸色复杂,他看着嘉裕帝,眼眶里何时有了水光也不知,他只是乖乖的等着嘉裕帝走过来,然后他被人抬起来,平稳却又快速的抬回了内殿。
皇上和太子都走了,大殿内仍然安静的很,就是有人交流,声音都是放得极低的。
百官偶尔自以为偷偷的瞥了冯戚远一眼,小声说着什么。不想再抬头竟然看到和大人向着冯戚远走去,其他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静静听那两人的对话。
“冯大人真是好本事,竟然让太子殿下偏心自此。”
冯戚远不怒反笑,他云淡风轻的掸了掸袖子,一挑眉,斜了和誉一眼,“我与殿下师生情意深重,太子对在下自然是有几分不同的。况且那日危急关头,在下也是拼死护了殿下之人,自然该比别人多得几分厚爱。”
“你……”和誉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真是气煞他也。
和誉不欲再与这等小人攀谈,甩了甩袖子,欲转身离开。
冯戚远站在他身后,嘴角噙着笑,等人走了一段距离,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和大人,在下运气不错,之前寻着踪迹,竟然找到了那头黑熊的洞,本来在下只是秉着不容错过的心思进去搜寻,没想到在下居然在洞里发现了一缕碎布,在下不才,跟了太子两年,一眼认出那碎布是太子贴身手帕的一角,想来那贼子也是没料到此事,让在下捡了个漏。”
冯戚远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和誉只觉得全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头也不敢回的走了。
回来的一路上,和誉已经想明白了。
那缕碎布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的确受了重伤,皇上爱子心切,肯定需要一个发泄口。
所以碎布才成了“铁证”。
冯戚远,好个冯戚远,竟然反将了他们一军,如果连杰想要活命,就必须主动招供,否则等着他们的只会是谋害储君的死罪,株连九族。
相反,如果连杰自首,那么哪怕牵连再广,大不了也只死连杰一个。而且经此一事,皇上肯定会更加厌恶防备他们这些世家,但无论再坏,他们世家其他人的性命却可以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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