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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阿衡去吧。”
孟老夫人坐了下来,仪态形容端庄,丝毫看不出刚干过偷听之事。
她对孙子说着话,视线却落在衡玉身上:“查旧事为轻,自身安危为重,这个道理,祖母相信阿衡最是明白不过。”
衡玉点头,笑着对兄长说道:“阿兄也该知晓,保命是我最擅长的,我最是怕死了。”
“呸呸呸,还没出门呢,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宁玉连忙在妹妹身上拍了三下。
衡玉心虚地笑了笑,仍旧看着兄长。
对上那双笑眼,吉南弦眼眶忽然有些发涩。
什么擅长保命,说到底还不是流落在外的那四年间吃尽了苦头……
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私心里愈发不愿让妹妹涉险,他有的心思,祖母又岂会没有?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懂”字。
小玉儿对祖父之死的真相究竟执着到何种地步,同为家人,他们都懂。
他记得祖父曾说过,懂得和舍得,比自认为的爱护更重要。
但这尚且不足以让吉南弦动摇。
直到他的视线依次扫过笑盈盈的二妹,眼中含着劝说的大妹,慈祥的祖母,等着他回答的妻子,四人的身形在他眼中仿佛化为了四个大字——你,没,得,选。
这感觉仿佛纵然他不答应,也根本不会影响诸位英雄的决定……
“与其在这浪费口舌,逼得小玉儿去寻其它门路,倒不如早些答应,也好多替她铺一铺路呀!”喻氏出声催促丈夫。
吉南弦默然。
不答应便是逼得小玉儿去寻其它门路……
所以,他只有知情权和出谋权,至于决定权这种遥不可及的东西,跟他并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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