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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夜明（第2页）

说完，莲笙转身回到小木屋，对身后的太子长琴道：“借你的小木屋一用！”

夜幕降临，榣山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木屋内，莲笙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

她画的是一朵莲花，花瓣舒展，姿态优雅，只是那颜色，却并非寻常的粉白，而是一种近乎于黑的深绿，透着几分诡异和神秘。

忽然，一只青鸟飞到木屋的窗户旁，扑棱着翅膀，喳喳的叫了两声。莲笙头也不抬，笔尖依旧在纸上游走，淡淡道：「夜明，你早就不欠她什么了。如今你想留在这榣山也好，想离开也罢，那都是你的自由。」

青鸟似乎听懂了莲笙的话，又焦急的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是不是神女，早已不重要了。」莲笙终于抬起头，看向青鸟，语气平静，「就好比你，是青鸟还是夜明，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她走到窗前，伸手抚了抚青鸟的头，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也不要觉得欠那只小狐狸什么，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青鸟在她掌心蹭了蹭，忽然又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着，叫声更加急促，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我知道，她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创造了一个我。」莲笙叹了口气，「可是夜明，她成神的那段过往，我没有参与感，更没有认同感，我又怎么能成为她……」

话未说完，青鸟忽然光芒一闪，幻化成一个透明的女子，飘在窗前。莲笙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夜明，或者说，青鸟，此刻的模样，虚幻缥缈，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阿笙，我要走了！」夜明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决绝，「走前，我想跟你说说话。我知道，你是在逃避，你爱上他了，以前爱，现在更爱，你舍不得他成为牺牲品……」她顿了顿，透明的手轻轻抚上莲笙的脸颊，「阿笙，你说过，命运不是天定，而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神女也好，凡人也罢！我只希望你不要否认自己……」

「夜明……」明明是一个虚影，莲笙却仿佛感受到一丝温暖，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夜明的笑容有些苦涩，「阿笙，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你交代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夜明！」莲笙想伸手去抓住她，却发现那虚影越来越薄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阿笙，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回那片黑暗了，我会化作世间的风，永远陪着你。」夜明的声音越来越轻，声音也越来越淡。

「不，夜明！」莲笙拼命地想要抓住她，却抓了个空，「不，不可以，夜明……」

夜明的身影最终还是消散在夜空中，只留下淡淡的荧光，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太子长琴出现在窗外，他伸手，将那有些晕乎乎的青鸟放置自己的掌心，随即用手轻轻抚摸，瞬间，那青鸟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莲笙看到这一幕，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难道夜明还有救？

太子长琴却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神女误会了，这可不是你的好姐妹。」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解释道：「昔日我的小青鸟，只是飞过那阳城，莫名其妙的被人灌入了一个人类的灵魂。回来整日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我见那少女的魂魄倒也纯净，对我家小青凤也没啥影响，便让她一直待着里面。你说这好不容易用千年温养的身子，为了你那荒唐的计划，倒是说毁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