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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别……”白承航突然要撑起来，见沈杜恩没出门才又躺回去，这番激动让他感觉脑浆都晃散了，“陈海静他妈和外面那个老师认识，你拿药她会知道的。”

“你看看你衣服上的血，你生怕谁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就你没事干管我闲事，”白承航头痛得相当不耐烦，抓过校服外套胡乱地盖在腰上，“沈老师，您这会别这么跟我说话，我不想说话，我头疼，杨老师都没你废话这么多呢。”

沈杜恩果然把嘴闭上了。他转身又要出门，急得白承航又把脑浆晃一遍起身：“我刚说了别……”

“我给你接点热水。”沈杜恩叹了一口气，他没在意白承航对他的语气恶劣，虽然对此他也有一点不快，但他是自认理亏来的，无论如何都只是想知道白承航那晚有没有认出他。

他见白承航拽着那件单薄的外套重重倒回铁床发出快要散架的声响，出门后问值班老师要了新纸杯接水，又问医务室有没有被子毯子之类的东西。值班老师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因为休息室很少有学生呆很久，大部分有情况要么往医院送，要么通知家长过来把人带走。

白承航的手怎么就这么不老实，刚叫他别抓爪子还变本加厉伸进衣服里去了。沈杜恩再次把他的手拎出来，叫他把水喝了，出点汗就好了。白承航埋在胳膊下，闷声说他不喝，愈合太痒了，他控制不住手，不抓他就难受要撞墙。

他听见沈杜恩那传来清脆的撕拉声，忽然闻到一股橘子味，清新得直往鼻子里涌。白承航把压在眼睛上的胳膊拿开，在视线扭曲的挤压变形下勉强看见沈杜恩伸手，把什么东西递到了自己嘴边，然后不知不觉张嘴咬住了。

某种橘子糖。

好酸啊。

白承航只感觉嘴里冒出了好多口水，不得不连续几口全吞下去，以至于真的忘记把手抽回来继续去摸伤口。他不喜欢吃糖，唯一喜欢的甜口就是汽水，或者有时候和陈依在一块，小姑娘就喜欢把糖果巧克力全部剥开往他和陈海静嘴里塞，为了不浪费才不得不吃了。

“什么糖啊，怎么这么酸。”他含糊张口，本来还以为自己没味觉了。

“我清明回首城了，在商场里买的，”沈杜恩淡淡道，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承航的各种细微的表情，“明光企业的，以前吃过吗？”

“从来没有，”白承航把鞋蹬掉，翻身往床上躺好了，忍着不把手摸上腰，嘴里的糖在牙间咬得嘎嘣响，“还有没有，我吃饭都没味了，这个有味道。”

“你把水喝了，我再给你。”

“你养狗呢！？做什么训练啊！”白承航呛了他一声，还是起身接了一次性杯子。沈杜恩把杯子递给他后用手背抵住他的额头，感觉没有很烫也放下心来。白承航微微一愣，没躲他的手，边喝水突然想起来沈杜恩有小孩啊，这些糖估计就是拿来哄小孩用的吧。他精神很多，一喝完就伸手要沈杜恩把糖给他，然后勉强作出得意表情问月考如何，单科是不是一百二十五了。

“一百二十一。”沈杜恩面无表情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