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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白承航嘴硬，心想根本不需要沈杜恩操心这种事，自从陈冬梨知道了他腰上的伤口，每周都要看，如果又出血了没好免不了一顿臭骂，他已经忍着不再去抓了，起码不要弄出血，但还是经常忘记上药，再加上经常跑去打球伤口好得也不快。

他看见了沈杜恩放在他侧腰的视线，也不知是恶趣味还是单纯想起之前沈杜恩给他擦伤的晚上，白承航突然拿手去晃沈杜恩的视线，干笑道：“老师，你的红药水还在吗，借我行不。”

他拿到了药瓶和棉签，却没有走，就这么挡在沈杜恩的办公桌边上。沈杜恩顿了一下，抬头看见白承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会意了，将桌上的周测卷子合上。

“先把手洗了，一会擦完去把卷子补完吧。”他站起来，等白承航给他让道，从他手里接过了递来的药瓶和棉签。白承航一脸得逞，狡黠笑着保证自己绝对会好好写，顺便虚情假意感谢沈杜恩的帮忙，等他洗完手擦干坐在储物间的沙发上等自己过去。

白承航站在沈杜恩身边，低头揪着自己的校服衣摆，看着腰上那些交错疤痕结痂的伤口觉得难看，偶尔会后悔要这么做，但很快又觉得男人身上没点疤怎么行，可一想到这并非英雄的勋章而是卑微的自残，又觉得它们丑陋不堪。

沈杜恩记着先前白承航厌恶他的触碰，所以尽力避免自己和他皮肤相接，拿两根棉签浸透了药水轻轻在他腰上滚动，在那些划痕上覆盖一层血红的颜色，看起来可怖极了，让他感到难受。

“你在抖什么？”白承航突然说话吓了沈杜恩一跳，他猛地把棉签抬起来，视线也随着上移，瞳孔尽是白承航奇怪的神情。

“怕弄疼你。”沈杜恩淡声道，听不出什么感情，又去重新沾湿药水，抿着唇靠近白承航，仔细把药水轻匀上去。

他没看见白承航愣住了，慢慢攥紧了手里的衣摆。

“沈老师，你习惯真好。”白承航轻笑一声。

沈杜恩一时没回话，用棉签勾掉一颗差点融进白承航校裤的大滴药珠才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白承航一眼：“什么习惯？”

“安静。你给我擦药的时候从来不说话。”白承航越过沈杜恩脸颊上几乎痊愈的淤青，直直望进他被镜片隔挡的难得温柔双眼，平静道。

“小时候因为贪玩被打手心，被打重了就会破皮，那会我们约定如果没有声音，就可以假装不疼。”沈杜恩微笑道，轻轻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再去拧紧红药水的瓶盖。

白承航用手扇着伤口想让药水快点干掉，听了沈杜恩这话惊讶挑眉：“哈？我看你的性格，不像是会被打的啊？沈老师，你小时候很皮吗，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有。是朋友很皮。他经常带我做错事，然后自己能全身而退，留我被抓住了。”

“那你这朋友也太损了，坑你你不生气？”白承航大笑，觉得沈杜恩小时候肯定也是一副傻样。

“不会……”沈杜恩有些恍惚，认清白承航的脸后把视线挪开了，轻声道，“他会替我吹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