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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洄蹲在蔷薇墙下,揪了几根杂草,安静待了一会儿,确认无人才回到房间。
出发前他还和家里吵了架,所有参加研讨会的师生都定的是经济舱的机票,但季泰履一定要让他和三名保安一起乘坐商务舱,与大部队分开。
最后还是外婆出面,解决了问题,在协商下让苏洄可以和其他人一起。临走前,她把苏洄叫到了自己的房间,给了他一颗红色的小转运珠,绿豆大小,用细细的白金链串起。
“我给你戴上。”外婆解开扣,“这是我以前求的,很灵的。”她戴好,调整了珠子,“外婆这一辈子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以后也保佑你。”
苏洄不想让外婆把好运气给他,“外婆,还是你戴着吧。”
“听话。”她笑得慈眉善目,摸了摸苏洄的脸颊,“去那儿要多和同学、朋友一起玩,不要落单,知道吗?”
“嗯。”苏洄抱住她,任由外婆轻拍自己的后背。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心里祈祷,祈求菩萨能让外婆一直健康平安下去。他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飞机是上午九点,苏洄早早就来到了机场。身为一个成年人,被保安跟着会很奇怪,于是苏洄给他们买了烟,拜托他们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盯梢。
宁一宵是和几个同学一起来的。人群中,苏洄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穿着很简单的黑色短袖衬衣和灰色长裤,身材高挑,鹤立于众人之间。
苏洄的耳机里播放着音乐,充满暗示和鼓励的歌词淌过周身,但他还是未动。人群簇拥中的宁一宵朝他看过来,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同他打招呼。
他也抬了抬头,帽檐下露出一双漂亮的眼,还有小小的银色耳圈。
那天的天空蓝得没有瑕疵,像苏洄想象中的海。无论是透过候机大厅的落地玻璃,还是机舱里狭小的窗户,看过去都很美,令人赞叹。
但他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好起来,因为座位的分配按照系别,他没能获得和宁一宵同排座位的机会,十三小时的飞行漫长得像一场循环播放的烂电影。
苏洄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狭小的座位卡住了他的意识,吃过药后愈发昏沉,周围的同学都不熟悉,也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
下飞机已经临近深夜,但这里的繁华似乎永不熄灭。大巴车载着他们前往中心城区,苏洄感到眩晕,来不及观赏夜景和车流鱼贯的街道。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摸了半天才找到。
[宁一宵: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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