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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白松了一口气:“哦,那就是同意了?你过来说,外面的护卫耳力也好,我怕他们听见。”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让病秧子的动作变得利落。
他能在临死前给家中赚些银两,也算是报答了两年照顾的恩情。
他壮着胆子起身,打开了中间的小窗,小心翼翼地往纪砚白那边爬。
纪砚白那边也没点灯,但是夜视能力要比他好,看到他行动笨拙,伸手扶了他一把。
别看纪砚白人莽撞,行为却十分得体,只是扶着他的手臂而已,见他安稳过来便松了手。
仅仅是片刻的接触,俞渐离还是能够感受到纪砚白的手掌很大,很宽,手指极长。
温热的手温隔着衣服传递过来,暖暖的。
纪砚白引着他在桌前坐下,再在他面前放一个小册子,又寻了几封书信放在了桌面上。
做好了这一切,纪砚白才寻了一处背光的墙壁站稳,小声道:“你可以点燃烛火了。”
俞渐离点燃烛火,如此一来,在树上的护卫便只看到号房内有一道身影,影子模糊,轮廓变形,也看不出身形来。
他伸手拿来册子翻开,读了几行后确定这是纪家的家规。
翻了几页真的到头了,根本没有几条,还简单易懂到可怕。
他看了看家规,再抬头看向纪砚白。
纪砚白站在阴影处,身材高大,只是懒洋洋地倚靠着墙壁,眼神随意地瞥向他。
男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早就没有了稚气,而是在战场摸爬滚打过的干练与飒爽。
他的轮廓分明,一半被淹没在阴暗中,更显得他眼眸深邃,鼻梁笔直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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