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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面露无奈之色,“老爷,三哥儿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您何苦和他一般见识。何况三哥儿也没有打杀绿萼,好端端地关着呢,您不要再训斥了。”
“他都十七了,哪里还小!换成别家儿子此刻都当爹了,只有他臭名远扬,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你也是总是惯着他,把他惯得不成样子!”
容修永怒道,“绿萼是好端端的,可那楚檀险些叫他给抽死了!下人来报,说是像烂泥一样抬了出去,浑身是血!”
他又看向容钰,骂道:“我竟不知你哪学的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那楚檀虽说如今是贱籍,可本来也是官员之子,你如此作践他,若是传了出去,外人定会骂你落井下石,恶毒跋扈!”
容钰笑了一下,“外头说我的多了去了,没什么稀奇的,父亲倒也不用像头一回听说似的。”
“你!”容修永被他噎了一下,差点气昏过去。
那妇人急忙过去给容修永抚胸顺气,又看着容钰,柔声劝道:“三哥儿,别和你父亲置气,你父亲也是心疼你,怕你走上歪路。今早去祠堂上香,他还向祖宗祷告,要保佑你们几个有出息呢。”
容钰抬起眼皮,第一眼,心中就对妇人产生浓烈的恶感。
这妇人正是继室白氏。她长得不算多好看,可身上的气质却十分温和清丽,穿的一身素色衣衫,头上戴的首饰也不张扬,更显得她和婉柔顺,活脱脱一朵白莲花。
在记忆中,这白氏对原主非常好,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三年前,原主和杨氏遭遇山匪,原主昏迷了快半个月,白氏去镇国寺跪了两天两夜,还发誓日后吃斋念佛,日日烧香,只求菩萨保佑容钰平安。
后来白氏被抬为继室,对容钰更是关心疼爱,比容玥还好上几分。京都里的贵妇官眷们本来是瞧不上她小门小户出身的,可这件事不知怎么悄悄传了出去。
大家顿时觉得白氏是个善良大度的人,毕竟可不是每一个继室都能对继子这么好的。
再加上容玥的名声在京都渐渐大了起来,外人都说他们母子二人是同出一脉的菩萨心肠,连皇后也夸赞过几次。
如此,也越发衬得容钰不知好歹,乖张阴戾了。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自打杨氏去世,容钰就再没上过学,家里的私塾也没去过。原因是白氏心疼他身子骨不好,不让他和那么多人一起念书,免得太过劳累。
于是跟容修永提出专门给他请个先生,容修永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自然不答应,还说他双腿已残,于科举仕途一路已是无望,何必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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