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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佣人端了水盆来给潘尹川擦脸。
“我自己来吧。”潘尹川赶紧说。
他今年二十一岁,不是一岁。
佣人笑着说:“那还得给您捧一面镜子过来才行,还是我来吧。”
潘尹川一想也是。反正最近也没少被人伺候。他一脸麻木地放松了四肢,任由佣人帮他擦脸。
怀聿就坐在对面看。
佣人的动作很轻柔,毕竟先生就坐在这里,哪敢使大力气擦?
帕子打湿的水是热的,和早晨有点温差,刚一挨上去,潘尹川还本能地战栗了下。
怀聿注意到他的反应,手指一下收紧了。
佣人还在给潘尹川擦脸。
怀聿的眉尾往下压了压,胸中好像有一头巨兽骤然间张开了血盆大口……
他突然说:“行了,别擦了,赶紧吃早饭。”
先生发话,别管擦没擦干净,佣人都收了手。
潘尹川就着佣人端来的新水盆洗了手,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地主老财。
“地主老财”飞快地吃完了早餐,杯子里的豆浆都给喝干净了。
潘尹川家里就普普通通的家境,他没见过什么大钱。所以怀聿写在合同里的“月薪”,对他来说,数字太大,反而没有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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