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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采青和章琰对视一眼,章琰笑道:“我等担心侯爷知道了此事,误会皇上这一片良苦用心,生了怨怼,反触怒陛下,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多虑了。”
云祯满不在乎道:“皇上问过我要不要加官进爵,我当然辞了,这些人这么上赶着捧杀我呢。”
章琰目光一闪:“皇上居然还问过侯爷?难怪昨日宫里又有厚赏,原来是为着这个。”
云祯道:“昨儿在学里用午膳的时候,皇上问我,我辞了后,皇上很高兴,说我见事明白。”
罗采青再次捕捉到个关键信息:“皇上居然赏了侯爷共进午膳?这可是莫大恩宠。”
云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进学以来,皇上说学宫里的饭食不好,都是让我过去和皇上一块儿进午膳的。”
罗采青与章琰都呆了下,然后脸上都现了喜色,章琰笑着道:“侯爷此次应对极好,想来入了皇上的眼,侯爷年少,切莫贪功冒进,来日方长,厚积薄发才好。”
云祯道:“章先生说得极是。”
章琰看着云祯一片天真烂漫,心念数转,也没说太多,只又说了几句,才起了身和罗采青出去。
罗采青一行笑道:“这下章先生可放心了吧?我一直说侯爷深得圣眷,章先生还忧心成这样,我说实是杞人忧天了,陛下既敢在朝廷叱责罢免言官,定然也已给侯爷分剖明白了,这进不如退,厚积才能薄发的理儿,皇上明白着呢。侯爷也是一片天真烂漫之心,难得全没在意这些名利,章先生刚才怎不再多教他几句御前应对之法,不然他日日在御前,万一做了什么,触怒圣颜,反倒不美。”
章琰看到路过的司砚让人小心翼翼捧着两盆蒙着轻纱的花走,已是叫住司砚问道:“小哥这是要去哪儿办差?”
司砚转头看到他们连忙行礼笑道:“见过章先生、长史大人,是花园里种出了好生稀罕的绿萼,侯爷让小的送两盆进宫给皇上赏花。”
章琰和罗采青交换了个眼神,颇为安慰,让司砚走了,罗采青笑道:“宫里什么名花没有,不过侯爷年少,见着个好的巴巴地孝敬进宫,倒只让人觉得孝心可贵,若是换个人做来,怕少不得个媚上的罪名。”
章琰道:“这也就是我不说的原因。你我在名利场中打滚多年,凡事都要多想个几分利弊,若是教侯爷说点什么,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一听便知道是旁人教的,反倒不美。皇上少年领军,征伐四方,心思深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如今他垂拱而治,却仍洞察人心。如今侯爷这般,不经斧凿,未遭雕琢,浑金璞玉,反倒入了皇上的眼。”
罗采青转念一想也觉得对,赞叹道:“早听说章先生青衣军师美名,果然高见。”
章琰沉默了一会,坦然道:“惭愧……我却不曾出什么力长公主薨后,我颇有些心灰意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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