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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俩人长达半个月没联系。
半个月其实并不算长,宋居寒忙起来,或者闭关写歌的时候,一两个月不见人影很正常,只是上次的不欢而散,算是俩人六年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冲突,这让何故每一天都备受煎熬。
气消之后,何故几次想给宋居寒打电话,都提不起勇气,他不是嫌丢脸,而是害怕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走到山重水尽。他一次次试探宋居寒对他的时限,也一次次试探自己的底线,心里每开一道口子,他都生出些自虐般的救赎感,因为现在他越是失望一分,等到分别的那一天,他就越会好过一分,等到他把对宋居寒所有的感情都大肆挥霍光之后,他应该就可以潇洒地走人了。
但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时候。他就像在追着炸药的引线奔跑,究竟是炸药先爆炸,还是他先乏了停下来,尚未可知,但无论他停在哪里,炸弹一定会爆炸,他也一定会受伤,他明知道早一点停下,损伤便可轻一些,可他却无法遏制自己的双腿。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悄悄给小松打了个电话,他特意挑的是晚上十一点,觉得小松应该已经回家了的点儿,没想到电话一接通,那边是KTV的声音,小松嗓门儿本就不小,在KTV里还刻意扯着嗓子叫道:“喂,何故哥啊。”
何故闭了闭眼睛:“是我。”
“你等等啊,我出去跟你说。”小松明显喝了点酒,有点大舌头。
一会儿,电话那边安静了不少,何故道:“小松,你还没回家啊?”
“这不陪寒哥出来玩儿嘛。”
何故顿时后悔打这个电话了,刚才宋居寒应该已经听到了吧……他跟小松完全不熟,打过去是为了什么,宋居寒不用猜都知道。
“何故哥?”
“啊,哦,那你们玩儿吧,我先挂了。”
“怎么了呀?你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事儿吧。”小松打了个酒嗝:“没事,我没高,你说吧。”
何故沉默了一下:“居寒最近还好吗?”
小松顿了顿,声音正经了几分:“挺好的,就是忙,你们俩最近没见呀?”
“没有……”何故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打这通电话意义何在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他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这两天还不错。前半个月,妈呀,太可怕了,我辞职信都揣兜里了,还好我挺过来了。”
“哦……”何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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