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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长川手指轻抵额上,缓缓启唇:“孤竟不知,爱卿有卜雨之能。”
说话间,视线穿透座屏,饶有兴致地落在江玉珣身上。
少年顿觉如芒在背。
“陛下误会了,”江玉珣立刻调整呼吸,“臣并不会卜雨。”
说着,他便举手加额,一边行礼,一边将在诏狱里备好的解释,一口气说了出来:“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去年夏至前后,兰泽郡曾降下暴雨?”
大雨导致河水泛滥成灾,万亩良田被淹,史无前例。
身为皇帝的应长川,当然知道。
“嗯。”
“臣自记事起,便生活在兰泽郡。在臣记忆中,兰泽郡从未下过如此的大的雨,所以直至此时,都还记得那几日的天象……昨日昭都的天象,与去年无异。再加上臣赴宴时发现,羽阳宫地势低洼,排水不畅……便有了如此推断。”
江玉珣的心跳声,重得压过了窗外滂沱的大雨。
下一刻,身着绣衣、浑身湿透的侍从,忽然出现在殿外,跪地大声道:“启禀陛下,玄通门附近的护城河水满外溢。羽阳宫里……也,也开始内涝了。望陛下暂时离宫避水”
这一切,竟与江玉珣说得一模一样。
应长川没有理会侍从,反倒看向了少年。
似乎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窗外大雨如银河倒泻,江玉珣顿了顿,随之朗声道:“出宫避水,只是一时之计。如若可以,还望陛下早日修整羽阳宫,整治昭都水系,以免再涝。”
羽阳宫兴建于前朝,选址时只看吉凶方位,半点不讲科学。
正巧建在了整座昭都,最低洼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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