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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年夜饭的氛围离“其乐融融”还差不少,但这都在意料之。事实上,他们能坐在一桌完整地吃一顿饭,本身就意味着冰山消融的开始。
再加上除夕夜里12点整的时候,江添收到了江鸥的微信,内容其实很简单,无非是祝儿子新年快乐、让他注意休息。只是在祝福的结尾额外加了一句话。
她说:都喝了酒吧,记得泡点蜂蜜水,免得明天头疼。
尽管只发给了一个人,但这显然不是对一个人说的。也许只是单纯的叮嘱,无关其他。但盛望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觉得,再过一年或者两年,没准儿他们真的可以围坐在一起,像多年前梧桐外的那个夜晚一样,好好吃一顿饺子。
年初二这天上午,盛望定了个闹钟,却还是不小心起晚了一些。
他睁眼的时候已经8点多了,楼下卧室敞着门,被褥铺得整整齐齐,盛明阳已经出发去赶早班飞了,没来得及跟儿子吃顿临行早饭。
当然,也可能是故意不想吃,毕竟老同志还在上火,嘴边起了个大燎泡。
空调刚关没多久,盛望又一一打开,穿着卫衣长裤在楼下找吃的。他抓着头发在厨房掀了一遍锅,又转到了冰箱边,看到了上面压着的字条。
盛明阳写了一盛望没遗传到的好字,比起江添的,他更厚重圆融一些,一看就是个商务派:
赶航班,归期不定,如果初未到家,你跟小添自行出发去北京。爸爸
盛望捏着字条的时候,江添带着一身洗漱完的薄荷味过来了。某位大少爷喜欢彻夜开空调,早上起来嗓子又干又热,开了加湿器也没用。
江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拧开,灌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这才问道:“你爸留的?”
“嗯。”盛望嗓子还透着没睡醒的沙哑,“你以前没看过他的字条吧?我来给你翻译一下,意思就是我走了,你俩好自为之,假期结束就赶紧滚蛋吧。”
江添短促含糊地应了一声,又用瓶口碰了碰某人下唇问:“你是不是没喝水?”
“噢,忘了。”盛望就着他的灌了几口,“我说我怎么嗓子这么哑呢,还以为你趁我睡死偷偷干了点什么。”
他说完张口还要喝,江添已经撤了瓶子转身走了。
大少爷喝了个空,笑着跟过去:“别跑啊江博士,你怎么这么不禁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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