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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战也不敢不请自去,万一在程大妈面前跟程宇吵起来,把老太太惊着气着了,这罪过可就无法挽回了,他心虚不敢。
元旦这顿团圆饭,看来是没指望了,跟小警帽儿不能团圆了。
罗战心里憋了一口气,这口气不吐出来,他憋闷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他不甘心,他即使跟程宇成不了好事儿,日子过不到一块儿去,有些话一定要让程宇知道。
他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他爱程宇爱了五年,在他人生最落魄灰暗的五年里,他是靠着心里存得对程宇的感情,支撑着熬过牢狱之灾,立志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这种感情因为逆境中的摧磨煎熬,沉淀得更加浓烈而深刻。如今任是换了谁,都不可能取代程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为了那一段无法忘怀的人生经历,刻骨铭心的。
罗战又去了派出所,鼓足勇气,一路上盘算着这回怎么跟程宇表白。
才到派出所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围观着看热闹,吵吵嚷嚷的。
一个女的,穿着羽绒服、碎花棉裤和拖鞋,胡同里特常见的装扮,在门口叽叽喳喳地叫嚷。女人的波浪卷发里还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炒菜油烟味儿。
“我来领我丈夫的!你们干嘛拘留我丈夫啊?我要接他走!
“我要投诉,我投诉你们警察野蛮执法,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你们凭什么抓我男人!!!”
罗战趴在人堆里仔细一瞧,程宇和潘阳都杵在门口呢,神情郁结而愤怒,因为被人堵上门来投诉的就是这两位爷。
罗战听街坊四邻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就听明白了。昨晚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两口子动用武力打架闹事儿,严重扰民,小程警官和小潘警官就去了。那院儿里闹得鸡飞狗跑的,喝醉酒的男人挥舞着一把长尖刀,绕着大白菜垛追他媳妇。那女的也不是善茬儿,拎着一只炒菜铁锅,跟舞大锤似的,俩人打得不亦乐乎!
男的醉酒力气很大,抓着女的头发在地上拖,拿脚踹,踹得女的尖声哭骂。
程宇和潘阳上去劝架,哪劝得动啊?男的醉得不醒人事,见人就砍,满嘴骂骂咧咧,被程宇一个擒拿手按趴在地上,把刀卸掉。谁知那女的瞧见自己男人被打了,立时就扑上来,两只留了长指甲的爪子狠命挠程宇,又撕又打,满地撒泼。
程宇和潘阳弄不醒那男人,只能把人铐回来,搁拘留室里待一晚,约束醒酒,以免这家伙瞎闹伤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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