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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
那络腮胡的大汉先是愣了一下,看着面前这少年一双剔透清澈的眼睛,他才要发怒,却听少年道:“她只是有些害怕,也算人之常情。”
“行了!快些走!”
前面领头的刀疤脸回过身来,不耐地喊了一声。
而商绒也察觉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有几处脱落,她捂住脸颊,却见身边的少年忽上一级阶梯,在她身前蹲下去。
一如那个她逃跑的雪夜。
“三当家,您看这小子!”那络腮胡大汉忙指着他喊。
折竹抬头迎上前方那刀疤脸不善的目光,“不是要快吗?她吓得不轻,走得慢。”
说罢,他回过头看向商绒,“上来。”
山风沙沙的,吹得人眼睛发涩,商绒趴在少年的肩后,听到他的呼吸声,前后的山匪交谈起了什么她也没在听。
无论是眼泪还是汗液,都一样会破坏面具的粘性,他是因此才要背着她走,但她走的这段山路已经足以令她的面具一点点脱落,而她的双手被捆着,此时正环着少年的脖颈,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丁点儿举动都能引来诸多视线,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借着披风的兜帽遮掩一二。
“算了。”
折竹大约察觉到了什么,他稍稍侧过脸来,晶莹的汗珠在他鬓边,“藏不住便不藏了。”
他的语气里颇添一分莫名的意味。
商绒没说话,只是看着少年因这一程山路而白里透红的俊俏面庞,她忽然抬了抬手,用衣袖替他擦去鬓边细微的汗珠。
一时间,四目相对。
商绒一下顿住,很快低下头去,任由兜帽遮掩她的半张脸,乖乖地趴在他肩上不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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