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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曜灵下意识地转过头, 似是想躲开这片乍泄的春光, 却忘了这视野本就不太受她的控制。
坐在她手心的小纸人仿佛担心她看得不够清楚似的,不仅牢牢地将视线黏在沈棠的身上,甚至还化身自动扫描仪, 小脑袋上下点了点,将沈棠的模样从头到脚收到视野内。
也许是身上没擦干, 又或者是因为要夹住浴巾的缘故, 那横系的布料将她的玲珑腰身凸显无遗。
无法将上半身遮严实的浴巾, 在下半截同样短得恼人, 只在沈棠腿根往下堪堪挡了几寸, 却几乎已经将腿型的完整轮廓道出。
明明沈棠现下围了条浴巾, 也挡住了关键部分,不论在同性还是异性跟前,都算不上太过冒犯, 然而谢曜灵却恍如直面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击
脑袋已经偏向一旁,却有热气从她系得严严实实衣领里往上爬,终归露出了行迹,将她冰凉的表情融化。
沈棠方才出来前,满脑子都只有逃离浴室这个念头,顾不上自己因为惊吓而随手拍开的开关,导致喷头里冒出凉水沁了自己一身,只顾得上在跨出浴室前拿条毛巾裹一裹。
这已经是她的理智在工作岗位上坚守的结果了。
等到见着谢曜灵还在客厅时,她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奇妙地寻到了安全感,嗓子眼自动归位,沈棠想对谢曜灵解释一下自己突然从浴室里冲出来的原因。
她先是清了清嗓子,确认声带不会再跑偏,紧接着唇瓣张了张,语气古怪地冒出一句:
老谢,你那块蒙眼的布难道是透明的吗?
只听说过有隐形眼镜,这隐形眼罩是什么黑科技?
谢曜灵还没察觉到自己脸部温度的异常,从小纸人视野里看到的画面依然每时每刻像海啸一样冲刷着她理智的崖岸,随时有决堤的风险。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只有自己扭头是不够的,掌心下意识地攥了攥,将手里那只眼睛里只想装下沈棠的小纸人给彻底笼进黑暗里。
好像唯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
听见沈棠的话,谢曜灵脑袋动了动,好像想转过头来回她。
然而只是稍动了动,又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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