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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夏在那个年纪还不懂愧疚和担忧,但潜意识里知道——
她不想他痛。
许织夏想了想,把医警姐姐搁到医疗箱最上面的那一包东西托起来,递过去,轻轻碰到纪淮周的手指。
纪淮周指头蜷了下,垂下眼睫,就见小姑娘扑闪着眼,递了包医用绷带给他。
她的眼睛似一泓清水,还不曾有人性的脏浊,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顿住,鬼使神差地翻开掌心。
绷带接到手里的短瞬,纪淮周醒过神,即刻又偏开了目光。
“老实待着吧。”他又厌懒得对什么都不上心,头也不回地走出警署。
纪淮周一走,躲着的几个男生就冒出头了,周宗彦嘲笑他们“生人唔生胆(人长了胆子没长)”。
有试图挽尊的:“他脾气不好咯,社会上那几个丧尽天良的古惑仔都得给他三分薄面,我们怎么有胆惹他。”
“是啊,上年我想同他交个朋友,饮了他的咖啡,好苦啊!饮完这大佬才同我讲是鼠药!我叼!我赶去医院洗胃,隔日他又讲,‘耍你的’,还冲我笑……”有绘声绘色诉苦的,毛骨悚然地搓搓皮肤:“现在他一笑我就慌啊!”
也有委屈的:“而且他学过mma(综合格斗)的嘛。”
“再讲了,他老爹是——”
那人讳言,话说一半噤了声,转而蹲到许织夏面前:“妹妹,他好心狠的,离他远点啊!”
“不是吧,小朋友也欺负?”
……
所有对他的畏惧和忌讳,纪淮周通通抛之脑后。
他肩背挺阔,腰肌绷紧,高而精瘦的身段最招人注意,但他连背影都显得那么有威胁性,冷漠的,疏远的,明写着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喜欢。
“等下!”周祖生追出来。
警署门口,纪淮周平静:“我九点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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