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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鹤道:“此子不正经,尽说些胡话!”
萧禁大惊:“他胆敢调戏你老师?!”
钟鹤一时噎住,正色道:“……侯爷,回头好好劝劝圣上,此子留不得!打出去算了!”他袖气得微抖,道:“岂能让他做了侯?那沙场好男儿无数!哪个、哪个不比这个强?”他越说越痛心疾首:“白鸥真是……此子粗鲁!我是不认的!”
“诶……”萧禁越发好奇,看人带火出门,“甚么事……给侯爷我讲清楚啊!”
等时御真正在京都各派前露面,都是三月的事儿了。辛明钦点他上席,就居萧禁之下而坐。这一场宴不仅归了平定王太上皇,连带着远在靖陲的蒙辰也来了。吴煜有守卫之责,不可轻易离职,谢净生逃都逃不及,更不会归京露面,只有他来了。
辛明的意思是封个“长河侯”,因先前时御一直避而不回,便未在席上明讲,待快散时,才宣人伴驾走一趟。
时御随内侍,一路经阁,到了里边的一处院。入门就可见那树下石桌亮堂堂,正坐了三个人,边上立着的正是他师父蒙辰。
“就是这一位了。”太上皇辛弈瞧着面嫩,不像做父亲的,引人给平定王看时,含笑还带个酒窝。
时御与辛弈急行路上照过面,不陌生,但这平定王,他是头次见。这人……一言难尽。洪兴五十年之后,大岚诸多事情,都离不开这人的名字,早年清流叫他阎王,称他是“恣睢权臣”,谁知后边人转了脾气,不仅修身养性,还一手扶稳了太上皇。
这人与太上皇……民间流传的话本也不少。
虽然双鬓覆雪,但不显老。狭眸打时御这儿来,时御难得觉得背上发凉,他垂了眸,没再看。
半晌才听着平定王道了声:“挺好。”筷子轻碰,是夹食给辛弈,指尖轻推了碟,又低声道:“瞧着挺像。”
也没说像谁。
辛明赶边上出声:“我也觉得像。您没瞧见,人群里那一骑突出,眨眼就取了敌首。”他免了在席上的明冠珠玉,连“朕”字也没提,唤平定王一声“您”。
时御没表情,心里却觉得有点意思。听闻皇帝叫太上皇“父皇”,唤平定王……“父亲”。
“算来与我有些缘故。”辛弈温声:“半个师弟。”
蒙辰立边上赶忙道:“这哪算……您能记着他,就是这小子的福气。往上那就高了,他才这个年纪,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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