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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
“伤到你的那个。”
零一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妮却像是仅仅告知他一样, 收回手问起其他人:“墨绾在哪儿?”
零一三说:“楼上。你不是说让我守着他么?”
他总是为了她的某些行径而崩溃愤怒, 可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取缔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零一三本想说一些讽刺阴阳的话, 可他看着这张脸却说不出来。
阿妮走上楼, 与他擦肩而过, 忽地被抓住手腕。她转过头与零一三对视, 男人的义眼滚烫发光,另一边正常人类的眼眸却十分黯淡,看不出一丝张扬狂妄。
这不像他。
“我听你的话, 以后都会听你的话。”他说,“可以别生气了么?跟我说几句话……几句就行。过一会儿天幕就会开启传送、清理狩猎区域,你要不要跟我定位同一个坐标落点?”
他却又停下来,只有抓着她的手指越来越紧。
“不要。”阿妮还记仇,她可意识不到两人是因为什么“吃醋”拌嘴吵架,只是对那个压榨触手的无名黑心工厂心怀芥蒂,“我才没打算当你的同伙呢,太危险了。”
说着甩开了对方。
零一三看着她上楼,又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从表情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剧烈情绪波动,只过了几秒,随着胸口沉闷的暗痛,一股铁锈般的腥气涌上来,洇在喉咙里。
他的躯体内部未曾复原,阿妮当时也没有完全修复好他被改造的孕腔部分。一旦他被改造的地方受到损伤,零一三就无法自行快速恢复,他低下身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再沉默地用手背抹掉唇角的血迹。
他抬头时,面前忽然笼罩上一片阴影。
本应该上楼的阿妮停下脚步,在他面前蹲下来。
这是两人共同开辟修缮的阁楼,隔绝了直播天幕,只要他不开启义眼,大概率也没有多余的摄像头。一条触手伸出来敲了敲他的肩膀,阿妮凑过去跟他说:“我会把墨绾带走,继续研究这个珍贵样本。反正也要告别了……分别前,让我把你修好?”
分别。零一三在齿关里狠狠地咀嚼了一遍这两个字眼,惯性使然,一开口比煮熟的鸭子嘴都硬:“啧,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你主人?任务结束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下次见面是不是还打算一枪崩了我,既然打算切割,管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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