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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而来的是后脑与额头的钝痛,她闷闷地痛哼。骆诗曼听见声音,掀了珠帘床幔走进来,“哎呀,别动别动。医生刚给你上好药,小心又出血。”
顾影“喔”一声,无精打采的。直到骆诗曼拿起床头的电话说了句,“麻烦转告沈先生,顾影醒了。”
顾影一个骨碌惊醒,头不疼人也不晕了,“你你你,你在跟哪个沈先生说话?!”
“你说,还有哪个沈先生?”骆诗曼放下电话,乜她一眼。
门口传来三下不长不短的敲门声。
“给我等着,待会儿再仔细审你。”骆诗曼用一根手指恶狠狠地点一点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地去门口迎接客人。
套房太大,门口处的人声模糊不清,但能听得出是他们在低声寒暄。
顾影下半张脸埋进被子里,丝绸的面料掩住了口鼻,微微有些不能呼吸。
是谁的脚步走近了,一步一步,像鼓点。
“顾小姐还好吗?”是一把儒雅、但听得出有些年纪的声音。
骆诗曼束起床前的珠帘,客气地应着,“醒着呢,只是精神还不好。”
站在她身边的是个两鬓微霜的老人,面生但气质温文,天然地具有亲和力。顾影不好意思在老人家面前躺着,双手撑着床面,想要借力坐起,却被他制止。
“少爷遣我来问一句话。”
潘师良是沈时晔贴身的管家,说话天然带有分量,“他与小姐有约在先,原本应当避嫌。但他有些话想问你,不知你是否介意破例见他一面?”
老人家说话咬字很有章法,透过他,似乎可以体味到背后那个男人的分寸感和疏离感,以及他的恪守诺言。
她不点头,他就一定不会见她。
骆诗曼看热闹不嫌事大,抢着说,“当然要当面道谢,不然怎么过意得去?沈先生刚才……”她像是想起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画面,一个急刹车,骤然吞了剩下的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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