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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年负手而立,重重地“哼”了一声,用一种讥诮的目光缓缓地从那大汉头上扫到脚下,脚下再扫到了头上,好像在掂量着这汉子有几分份量似的。那大汉竟然这种沉默的凝视中后退了两步。在这种情况下,那红衣少年上前走了两步,嘴角翕了翕。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自报家门的时候,他竟然风驰电掣般地飞起一脚踢在了那国字脸汉子的裤裆间那汉子捂着下身像虾米一样蜷缩在了地上。而那红衣少年犹不解恨似的,追上去又狠狠地踢了他几脚,这才摆手。
如果说前一刻沈穆清对这红衣少年的能力还有所怀疑,那这一刻,她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走夜路的时候捡到了金子,给花木松土的时候挖到了古董,或是为了找零钱买彩票中了奖一般……
她笑眯眯地望着那少年表演。
“下作痞子,你是哪里来的个玩意……竟敢问我的家门……”红衣少年一副受辱后勃然大怒地样子,“我告诉你,老子敢打你,就不怕你是镇安王府的!”
五个人,照面就被打下了一个,现在又趴下了一个,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露脸的惶恐,却又都不敢有所举动。
路边又有议论声时大时小地飘过来。
“定是哪家王府的世子……穿着“天水碧”呢……”
“你看那鞋子,竟然掐着销金……”
这下子,几个大汉更是进退不得,神色尴尬。
沈穆清手臂一紧。
她回头,就看见庞德宝目光灼灼地盯着红衣少年,却悄声对她低语:“去,快抱着少爷的腿哭诉去,说:我是谨身殿大学沈箴的家人,看在两家是世交的份上,要是我们老爷问起,求爷给奴婢做个主。”
沈穆清立刻明白了庞德宝的意思,知道这办法不错,心里却很是别扭,不愿意“抱着少年的腿哭诉”。她本就是机敏,这时脑袋转得更快了,道:“那还不如你老人家扮了他的家人,哭着喊着地让他别打架,说皇上不在宫里,要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只怕是谁也救不了……岂不是更省事!”
庞德宝一双不大的眼睛像锥子似的盯着她:“我要是会官话,还要你出面……”
沈穆清汗颜。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姜还是老的辣……虽然说抱着一个少年的腿哭诉有点窘,可当年,自己为了升职,还每个周末跑到总经理家里给她溜狗……也“高尚”不到哪里去……舒服日子过久了,就不记得了……全当是巴结了领导了……
事不宜迟,沈穆清忙点头朝红衣少年奔去。
她突然的出现,让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她的身上,围着红衣少年的大汉更是露出吃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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