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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她把板子瞄准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向。
“冯君,既然是你负责接待的,你为什么没有跟进?客户已经说了,人家不需要教练!”
刘教练也咬牙切齿地看着冯君,眼中满是怒火,“你如果能负责接下来的服务,我何至于此?”
冯君的傲气并不是限于传说,闻言他将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摔,冷冷地看郭大堂一眼,“我也没求着刘教练上来接手,丫撵我的时候,都不看我一眼……抢我业务还有道理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郭大堂的声音变得尖厉了起来,“就这么跟领导说话?”
冯君转身向外走去,“我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这个时候,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鸟毛地方,劳资不待了。
然后,他就买了一提啤酒,来到宿舍里慢慢地喝,心里一直在琢磨:辞职了该去哪儿?
郑阳虽然是准副省级城市,但是这里的工作并不好找,服务员、小弟、搬运工之类的,倒是容易一些,可是合适他双学位学历的工作,真的是很难找。
当初他在郑阳转悠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要不也不会选择来健身会所了。
当然,回老家也是一个选择,他的老家是个小县城,父母做了些小买卖,在地方上有一点小小的人脉,为他找个工作不算很难,实在不行,接了自家的摊子干也可以。
然而,身为985的双学位,冯君怎么肯回去?他舍不得大城市的繁华,更丢不起那人。
一边看着有若地球末日的窗外,他一边思索,是现在辞职呢,还是等发了工资再辞职?
这两年多下来,他没有攒到什么钱,就算加上父母给他打来的求职的钱,卡上也不过才一万多块,甚至他的手机,都是充话费送的,虽然号称智能机,但基本上是老年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打在窗玻璃上,“砰砰”地作响。
闪电也一道比一道亮,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
冯君喝完了宿舍里剩下的半瓶白酒,又喝了七八瓶啤酒,酒意上头,就想打个电话给朋友,拿起老年机,却发现手机只剩下了百分之三的电量。
他将手机充上电,自己却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临睡之前,他还不忘将手机攥在手里,没办法,这种低级的员工宿舍里,丢东西是常态——他丢过不止一次钱了,流动人口多的地方,短期行为就必然多。
底层劳动人民的日常,实在是艰难,说多了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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