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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话不说,扒掉了孩子身上的衣物,拿出一个塑料瓶来,那里面是酒精。
他拧开酒精瓶的盖子,然后又拿出一纸卷的棉棒,递给了丁二嫂,“用这个,在他身上擦抹,我不喊停,你就别停。”
孩子烧成这样,啥也不用说,先物理降温吧,但是这样降温,还不能用自然风力,得通过酒精蒸发,带走身上的热量。
事实上,为了防止孩子中了风邪,这个时候,反而要挡风才对。
这个道理别说是冯君,就连小湖村里的人也知道,否则郎家母女也不会带着草帘子来。
丁二嫂抽出棉棒,看到白生生的棉球,微微怔了一下:这雪白的物事,是什么东西?
当然,她也仅仅愣了那么一愣,就蘸上酒精,为自家孩子擦抹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没有太大的消毒需求,随便用一块破布擦抹也行,不过冯君下意识地觉得,用棉棒比较保险,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正经是此刻该注射,还是口服抗生素,这是个问题。
思索一下,他还是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郎大妹,“拿碗热水来。”
“热水来啦,”就在此刻,远处又跑来几人,有男有女,还有人抱着草帘子。
这是丁家的族人赶到了。
丁家老大比老二要大七八岁,一脸的沧桑,看上去要奔五张了。
他冒着雨走过来,鼻子抽动一下,看一眼丁二嫂手里的酒精瓶子,“这是……酒?”
丁二嫂哪里顾得上理他?只顾着给儿子擦拭了,她能感受到,随着自己的擦拭,小家伙的体温,在迅速地降低。
小豆子烧得有点迷糊,但是并未失去知觉,感觉身上凉爽了一点,他终于有力气开口了,“娘,好受点了。”
贾村长站在不远处,见状冷笑着摇头: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旁边正好有个婆娘,见到他这副表情,就低声发问,“贾村正,这异乡人可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大大的不妥,”贾村长冷着脸发话,声音也不算低,“烧得这么厉害,还要见风,真是嫌小豆子死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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