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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的□□了一声,费力的抖了抖纤长的睫毛,掀起眼皮,微微抬头,正看到顾宗霖立在榻前。
容辞有些意外,张嘴想说什么,却引起了一阵咳嗽,不由抚着胸口深深的喘息了几下,说道:“侯爷?咳咳、侯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顾宗霖从刚才起就站着一动不动,深深地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妻子,竟有些想不起两人成婚那天,他掀起盖头看到的那张稚气丰润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此时的她身材纤细,甚至能明显的看出骨骼的轮廓,下巴削尖,凤目半开半阖,仿佛被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坠的睁不开眼,皮肤和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这与当初那个健康灵动的小女孩儿有什么相似呢?
他侧坐到榻上,替她整了整身上的毯子:“身子还好吗?”
这句话问的生硬无比,许容辞笑了笑,重新将头歪在了迎枕上,呼出了一口气:“侯爷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什么正事吧?您就直说了吧,能做的我一定依您。”
顾宗霖的手僵了一下,紧紧地盯着她:“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哦,”许容辞漫不经心的说:“是我想错了,您原来是关心我来着,旁的什么事也没有。”
顾宗霖被她的话一噎,冷下了脸。
许容辞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起来:“您这么跟我顶着有什么意思呢?该办的事还是办不成,不如直说好了。”
顾宗霖听着她因为久咳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到底还是开了口:“你可知宫中正在各府遴选伴读?”
这也是废话,许容辞想,她常年呆在这院子里,出都出不去,消息闭塞得很,哪能知道宫里的事呢。
她摇了摇头:“我只听说当今皇上一直无嗣,怎么,后宫哪位娘娘添了皇子吗?”
顾宗霖道:“后宫还是无出,不过前几年陛下从各王爷处挑选了几位公子养在宫中,怕是要过继呢。”
这也是应有之义,当今昭文帝勤政爱民,文成武德,是个难得的明君,但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后宫诸妃都没有为他诞下一儿半女。储君未立,国本不稳,在众臣眼中,这一项缺点,抵得过他所有的功绩,他也确实到了该立太子的时候了。
“送到宫中的伴读,都要求是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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