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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把眼睛盖住,门框上玻璃投进来的唯一光也被掐断,周身一片黑暗。
身体是疲乏的,意识却是很清醒。
三年前因为陆宇生病,小地方看不了,医生让去大城市的医院,他托李寄存帮忙,带着陆宇来了北京,在这之前,他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云边镇,甚至连云市都没去过。
他记得当时来北京的无措和迷茫,但他的心是坚定的,李寄存一帮到底,给他找了暂时的落脚点,还给他在工地上找了个活,他之前在镇上也干过工地,上手很快。
工地的活就是干的越多挣得越多,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三四个小时给陆宇做饭送饭,他就睡两三个小时,睡醒睁眼就去工地,就这样熬过了两年。
熬到第三年,终于用钱不再那么紧了,李寄存问他以后的打算,他以为陈家山会回家,没想到他说要继续待下去,北京是大城市,大城市机会多,哪怕学点东西再回去都是有用的。
李寄存想劝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陈家山心里也清楚,这里是有钱人的地界,他们这种人是很难立足生存的,哪怕再坚持一年或者两年,但不会看到未来的任何希望。
那他坚持的希望到底是什么,每当夜深人静,他躺在这张床上时,一遍又一遍的勾勒林时然的模样,她的眉眼,她的秀鼻,她的嘴唇,还有她腰间的小痣。
这里是北京,也是林时然的家乡,是她曾经跟他说过无数次的北京,她生活在这里,这是他能想到的离她最近的地方,他甚至幻想过两人有可能在白天的人群涌流中无数次擦肩而过。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而已。
陈家山深吸了口气,脸埋在被子里,眼圈已经微微发红。
一道声音划破他的回忆,从门外传来的无比清晰,刚才跟她搭讪的女人正在肆意叫床,嗯嗯啊啊的声音难耐急促,浪一般的一阵盖过一阵。
没一会儿,陈家山听到有人踩着拖鞋过来,使劲敲对面的门,“能不能别这么浪,自己小声点玩行不行?”
女人的声音消停了。
陈家山从床上起来,站着脱了衣服,走进洗浴间,只有三块瓷砖的地方,热水器发出滴滴滴的响声,朝左边扭开,花洒瞬间冲头浇下来。
他抹了把脸,胯间的那根肉棍昂扬挺胸的朝上伫立着,弹在小腹间,陈家山张开手握住,缓缓动起来,脑海中继续勾勒林时然的模样,五年前的那些两人纵情的夜晚,他都记得无比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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