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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曾翠翠女士眼里的吴雩:
一脸病容,苍白冷峻,眼珠乌黑,目光严厉,额头脖颈手臂上处处都是伤痕和纱布,瘦得像一头刚厮杀回来的野生烈性猫科动物,全身仿佛还残留着血腥和戾气……妈呀太吓人了,果然不愧是功勋传奇,跟我们凡人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吴雩眼里的曾翠翠女士:
胳膊上挎一个不知道什么牌子但看起来就很贵的鳄鱼皮包,脖子上一圈不知道多少钱但绿莹莹的翡翠珠串,左手一颗硕大的粉钻石,右手一块更大的祖母绿,穿着小旗袍,踩着小高跟,津海十几度的天居然还裹着一件貂……妈呀太吓人了,果然不愧是首富家太太,跟我们穷人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呼!
江副教授一把拉开卫生间门,蹬鞋跟塞衣摆拉裤链一气呵成,一脸若无其事问:“伯母来了?”
严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点什么,奈何她的脑子比步重华还空白,只有“传说”、“功臣”、“行走的二级英模”、“暗网悬赏半个亿”、“国际毒枭闻风丧胆”、“人家能答应他吗哈哈哈”……等等词汇如烟花般在眼前不断炸开,炸得她心肝肺肾五脏六腑一个劲打哆嗦,因为过度紧张的原因笑容看起来十分扭曲:
“啊,对对,来来来了。”
死一般的沉默。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到底还要不要端起架子帮步重华撑场面?我应该笑吗?还是保持严肃?会不会高贵冷艳一点比较好?或者我嗷地一声就地认输逃回建宁算了?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们是不是在等我开口?!
严母耳朵轰轰直响,思维完全一片空白。她茫然伸手向江停招了招,那姿势很像溺水的人抽着筋求救,江停立马拉住她的手,下一刻严母下意识做出了自己最熟悉、最本能、在过去一个冬天里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动作——伸手摸了摸江停的大腿。
“穿秋裤了。”江停从嘴角里镇定地挤出几个字。
“不是刚套上的吧?”
江停不动声色把后腰没来得及怼进去的衬衫下摆往里塞了塞:“怎么可能?”
——她摸了江停的大腿!连那么厉害的江停都要乖乖被她摸大腿!!
吴雩五雷轰顶,瞅瞅步重华又看看自己,突然觉得传说中“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儿子”的剧情可能马上就要发生在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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