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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敛翅在猎隼群中横冲直撞,它记仇,从其中找到追自己最凶的那只猎隼,在旋飞间把对方撕的粉碎才肯罢休。
铁骑和骑兵交汇在帐篷的空隙间,巴音奔逃着,跪倒在金帐前,对老智者说:“老师,我扶您离开”
老智者还维持着垂头合掌的姿势,他苍老的身躯像枯树一般,苍白的发静静垂落在两侧。
巴音心中一凉,探手到老智者的鼻下,面色顿时煞白。他憋不住哽咽,当即大哭:“老师”
夜幕间的厮杀伴随着血涌,悍蛇部的帐篷塌毁尽半,阿木尔留在外圈的埋伏没能从离北铁骑身上讨到甜头,四脚蛇的铁锤在崭新的长刀面前难以发挥全力。
萧驰野成长速度太快了,这是连阿木尔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独守在漠三川的蒙驼部确实是不讲信用的杂种,他们没有告诉萧驰野阿木尔还拥有马匹和辎重的事实,也没有如约前来支援,但同样,巴雅尔更没有来替阿木尔打仗的意思,他就像握着刀等待最后时刻的渔翁,既害怕阿木尔留有后手,又想要跟随这场决斗里绝对的胜者。
星垂天际,大漠尽头突然奔出匹马,朵儿兰的裙摆飞扬在巨大的落月里,她带着那批有熊部战士奔驰而来。
巴音狼狈地抹着泪水,道:“朵儿兰,傻女孩”
朵儿兰在勒马时乌发飞舞,她漂亮的绿眸倒映着火光,说:“我嫁给了哈森,我属于哈森的部族,哈森也属于我的部族。父亲你说得对,强部拥有俄苏和日,哈森就是我的俄苏和日。”
她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我们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避退的孬种巴雅尔,你听着,”朵儿兰面朝大漠,高声说,“你臣服强者,朵儿兰不怪你但是大漠有大漠的强者,蒙驼部几十年前也曾拥有过俄苏和日的荣耀,你跪在萧驰野的铁骑前,杀掉的是蒙驼部的尊严”
月下的厮杀中混杂着女子的厉斥,让按兵不动的巴雅尔自愧不如,羞愧难当。
“我听说你的女儿乌雅敢用匕首行刺萧驰野,”朵儿兰面容肃然,“我佩服她,哈森也佩服她将来我的儿子诞生,我要让他认乌雅做姨姆,这是大漠人的脊梁”她说着,又极其粗鲁地朝侧旁啐了口唾沫,“但我会让我的儿子牢记蒙驼部是个软骨头,首领巴雅尔是个孬种”
朵儿兰胸口起伏,她抽响马鞭,率领有熊部的战士直冲向前。离北铁骑数量可怖,可是朵儿兰眼中没有惧怕,她是大漠里最耀眼的明珠,即便没有战士强壮的身躯,也愿意冲向这样不可战胜的铁壁。
哈森在最后一刻没有向萧驰野跪下,朵儿兰了解他。他们即便战死,也要站着死。
“傻女孩,”阿木尔放声大笑,继而正色肃穆地说,“你说错了,胡鹿部的俄苏和日不是哈森,是朵儿兰啊”
悍蛇部原本低迷的士气暴涨,巴雅尔还在犹豫,身旁的乌雅却跑出几步,指着前方,对蒙驼部的战士说:“漠三川的大门由我们把守,留下萧驰野,离北铁骑不攻自破你们要向他下跪,往后二十年都站不起来”
萧驰野跟阿木尔在交手中踹翻了火把,铁甲沾满了鲜血和黄沙,火海间冲进的有熊部战士拔刀奋战,因为萧驰野在边郡杀掉了他们的首领的达兰台。在蒙驼部也拔出刀的那一刻,萧驰野陷入了真正的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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