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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简直猝不及防,方谨面色迅速涨红,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感觉到喉咙被一分分卡紧!
其实以顾名宗手劲,转瞬间捏碎他颈骨易如反掌,这个时候是刻意留了力的。不过在极度的痛苦中方谨感觉不到,他只能听见喉咙发出可怕的咔咔声,以及血流迅速冲击耳膜发出巨大的噪音。
……不……
不能在这里,就……
混乱中方谨竭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迫使自己在强忍剧痛猛烈扭动手腕。其实他整晚都在暗中磨动绳结,最后只剩一点绑在腕骨上,生死之际被他猛然挣脱,闪电般一把推开了顾名宗的手!
——啪!
顾名宗踉跄半步,方谨捂着咽喉,狼狈不堪剧咳了起来!
这一咳简直惊天动地,连内脏都紧紧绞起,满舌尖全是血腥。方谨差点撞翻座椅,一边退后一边警惕地望向顾名宗,却见后者摊开手掌微笑了一下:“这就对了,你不是早挣脱了吗?”
“你……你这样有意思吗?!” 方谨断断续续厉声道: “你总是这样捉弄我,把我逼到最后一步有意思吗?!”
顾名宗却静了片刻,才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方谨根本没有也不想去弄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颤抖着手扶住椅背,半晌才勉强止咳,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咬牙咽了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沫,抬头逼视顾名宗,沙哑道:“……你太迟了,应该在香港就把我抓起来的。来之前我已经把在疗养院里的录音及视频,以及我推测到的一切整理成邮件,再过一个小时不取消的话,就会自动发送给顾家家族内部及财团高层的每一个人……”
顾名宗笑道:“哦?那你不妨整理个名单给我,我安排下好一个个杀。”
“……以及顾远。”方谨冷冷道:“包括我和你之间的一切。”
顾名宗的眼神,今晚终于第一次发生了变化,里面甚至出现了讶异的成分:“——你把你和我的关系,告诉了顾远?”
“贸然一封邮件不可能让顾远相信,如果他向柯家求证就势必会耽误时间,到那时你肯定已经派人对他下手了,只有把一切都告诉他才能争取最大的信任。”方谨眼神微微带着点自嘲:“再说如果我死了,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再嫌弃我也感觉不到了。”
顾名宗沉默地看着他,目光中闪动着难以言状的光。
“顾远,”方谨喘了口气,又道:“顾远今晚带着自己的人叛出顾家,柯文龙会立刻接纳他。介时他是顾家正统继承人,又有柯文龙鼎力支持,人证物证皆在,你的后患何止无穷?——只要你同意让我走,这一切都可以消弭于无形。”
“现在还不到和柯家翻脸的时候,利害关系孰轻孰重,顾总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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