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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包厢,江停松开语音键,放下手机,刚重新拿起汤勺,突然感觉到对面投来一束冷飕飕的幽怨目光。
“……”江停谨慎地问:“怎么了?”
杨媚今天穿了件国际大牌春夏新款的嫩绿长裙,画着淡妆,喷着清纯少女系香水,涂着传说中的斩男色口红;她从猪脑炖天麻的大海碗后露出一双眼睛,眨了半晌,才慢慢问:“谁很漂亮?”
“?”
“我偶尔感觉其实我也很漂亮……您说是吗?”
江停:“……”
包厢异常安静,江停的汤勺僵在半空,在对面充满期盼的注视中斟酌了很久很久。
“那姑娘涉嫌贩毒,你吃饭非点猪脑。”江停微微一笑,果断战火东引:“严峫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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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门“呼!”地被大力推开。张娇仿佛一道封闭在无形囚牢里的幽魂,猛地哆嗦了下,抬起头。
严峫反手把门甩上,大步流星走进屋来,将手提电脑往小小的审讯铁桌上一放:“张娇?”
“……”
“我同事说你自从踏进市局的门就只开口说过一句:‘我嗓子不舒服,要见了律师才能讲话’——是吧?”
张娇紧闭着她满是细微皱纹的嘴,畏缩、胆怯而警醒。
她身体确实不好,长期慢性病让她并不适合外出工作,但丁家旺作为私企工程师的收入也并不够供养一个在家养尊处优的太太。严峫堪称严厉的目光从她布满了鱼尾纹的眼角、松弛的眼袋和鼻翼两侧苦大仇深的法令纹上扫过,不顾她的躲闪,倏而冷笑一声,从电脑中调出监控录像点击了播放:
“不用说话,自己看吧。”
高清监控镜头拍摄下的屏幕上,正午时分,人潮拥挤。白裙少女被裹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不起眼地踉跄着,柔弱的背影就像只随时有可能被碾碎的蝼蚁。
张娇耷拉下来的一层层眼皮渐渐睁大,瞳孔芒刺般紧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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