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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前一秒的热闹仿佛是所有人的错觉。
死一样的寂静久久地笼罩着一楼的玄关大厅,这一刻,仿佛连安全通道中偶尔漏入的风都彻底地凝固了。
项娴婉的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地想去扶墙面,还是缓缓地跌坐到了地上。
这算什么。
这么多天坚持下来没有崩溃,就是为了能够顺利下楼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现在的结果却告诉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这种感觉就像是,终于是连最后的希望都给剥夺了一样。
绝望的氛围顷刻间蔓延开去,龚旌狠狠地抓了抓头,不死心地冲了过去,用力地拍打着本该是公寓大门的墙面:“不对啊!我不会记错的,明明就是在这里!门呢,一定又是什么幻境,想让我们以为门消失不见了吗?!!”
一下又一下的拍打,不知不觉间,手心、手腕处都渐渐地拍出了淤青,但依旧无济于事。
厚重的墙面岿然不动,结实的余力一下又一下地反震在龚旌的肌肉上,撕扯般的疼,却都只是在说明一个十分残酷的事实。
“别拍了,没用的,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离洮的情绪也是崩溃的,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一旦所有人的信念都一起崩塌了,那就真的彻底没救了,他冲过去牢牢地控制住了龚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道,“慢慢来,再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这应该已经是这个副本的最后一个考验了。嗯……应该。”
说到最后他自己显然也不是很有自信,但还是咬了咬牙转头看去:“对吧,池……池哥?”
这时候他才发现,池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月刃的跟前,而且从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来看,显然算不上友好。
池停的视线从月刃的身上缓慢地游走了一圈,也是开门见山:“说吧,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面对对方这一瞬间毫不遮掩的杀气,月刃只是缓缓地抬了下眼,疑惑的神态看起来半点都不像是作假:“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池先生。”
然而池停却显然不吃他这套:“专程一路跟下楼来,不就是想看到我们惊慌失措、绝望无助的样子吗?现在你想看的都已经看到了,那么,是不是该走下一步流程了?”
月刃直勾勾地对上池停的视线,许久之后,嘴角扬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你确定,我已经看到想看的了吗?”
池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月刃双手插着裤袋,靠在墙面上的修长身影微微地往前俯身,一下子拉近的距离下,呼吸几乎直勾勾地从池停的鼻尖上擦过:“说起来,从开始认识到现在,你就永远都是这幅从容不迫的样子。池先生,我是真的非常好奇,这样的一张脸,要是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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