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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挥使道,“顾侍郎近日来确实在调查吴汲,只是……”
他顿了顿,小心观察着徽帝的脸色:“那个名唤花扬的女刺客,消失得实在是蹊跷。若是微臣没有记错,顾侍郎便与她正面交锋过两次,却均让她逃脱了。而第二次逃脱后,无论是百花楼还是朝廷,便再也没有那女刺客的消息。
“顾侍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那刺客竟然能从他手里逃脱两次……”
指挥使见徽帝没有打断他,才又道:“微臣只是不信殿前司派去绞杀刺客的侍卫,会被反杀,全军覆没。无论是从人数,还是武力上,那几个刺客都不会是殿前司的对手,除非……”
“除非有人颠倒黑白。”
沉冷的声音,像一片压下来的阴云,通明的烛火印上徽帝瘦削的脸,眸子里,有光都驱不散的阴翳。
指挥使不敢多话,半晌才听得榻上传来倦弱的声音:“秦侍郎说他是看见大火才去的太医院,你有什么话说?”
“不!不会的!”指挥使慌忙道,“微臣是接到暗探的来报,说秦侍郎半夜潜入太医院,这才派的百花楼杀手前往。”
指挥使见徽帝神色晦暗不明,只得探问道:“可是有什么重要物件被焚毁了?”
徽帝没说话,半晌才道:“火烧太医院,有可能是焚毁证据;也有可能,是有人想拖延时间……”
徽帝思忖良久,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语带苍凉地道:“朕是东宫太子之时,便是一具病躯,继位十余载,如今这具身子也愈发地不中用了。很多事,朕不得不多思多虑。
“中秋一过,便该是祭祖的日子了。朕时日已然不多,一些人、一些事,若是看不透、猜不明,索性也不愿再忖来忖去了……”
顾府,净室。
花扬从梦里醒过来,身子一歪,便撞上背后那个埋首书册的男子。
“醒了?”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花扬揉揉眼睛,看见那个棱角分明的下颌。
阿福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了进来,趴在浴桶边凑热闹。看见花扬醒了,便也跟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毛茸茸的尾巴在顾荇之下颌上扫来扫去。
最近这段时间,花扬总觉得顾荇之气场比以往更加阴郁,回来之后也只是看书批复公文。
她旁敲侧击问了好多次都没问出个所以然,不得已,今日只好试试美人计,看能不能探听点什么出来。谁曾想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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