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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即将临盆,正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休沐回家,避开不想面对的闲事。
哪怕是飘在天上的人,一旦做了丈夫和父亲,多少也要负起些责任。
他的温情向来不多,点到即止,恰到好处,薛氏的失望,他心里明白,只当自己本身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
唯独那段日子她很满意,仿佛只要他在家里待着,便能使得充满忧思的女人停止乱想。
薛氏已午休睡下了,屋里静默地染着暖香。他倚在窗台边,以手支着下颌,暖融融的光照在他眼睫上,不经意间便打了个盹。
年轻的女子,拎着裙子背对着着他站着,脚踝纤细,小腿笔直,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半弯着腰,侧过身来的时候,能看见她凸出的小腹。
不似寻常妇人腰身笨重,走路像鸭子摆步,她的有孕,像是在她纤弱的身上捆了一只球,越发衬得她骨骼纤细,仿佛一弯就能折断。
“找什么?”
真奇怪,即使她有了身子,他依然能够一手将她抱起来,轻松地抱离了地面。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像是掺了蜜糖。
她纤细的臂搂着他的脖子,依然左顾右盼:“找猫儿。”
那声音柔和,在耳边酥麻作响。
“送到隔壁去了。”
“为什么?”她扭过来了,面目模糊不清。
他抱着她到床边,仍然抓着她的手不肯放,一刮她的鼻尖:“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不怕冲撞了你?”
床帐旁边摆着香炉,烟雾如小蛇升腾起来,慢慢勾勒出满室如云的雾,她安静地坐在云雾那头看着他,闻言,抿着嘴浅笑了一下,双瞳似秋日的湖。
扇子带着香风席卷而来,搅散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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