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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住?杨兴头一回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嘴直接呛了一口风。“咳……行、行啊,你想和哥哥住……随时都行,算了……还是考完再说吧,这半年最重要。”
“嗯,那我走了啊。”杨光在车上和俩人招手,出租车混进入拥堵的车流。
纪雨石从后头跟上来,倒着走:“舍不得啊?舍不得你留啊,小光挺想和你亲近的。”
“再等半年吧,我现在也没地方住。”杨兴冷得插兜,作为时尚人潮中唯一的两个老实人,应当是这条街目前最暖和的。
纪雨石拎着新衣服上过街天桥:“谢谢师兄啊!今天帮我砍价,以后你教教我,是不是豁出脸皮去就行了?”
“你这意思是我不要脸了对吧?”杨兴帮他拎过来一个,“首先你要有一种我没钱的态度,就你到处冤大头的小德性,砍价太难了。”
“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没钱的态度,真的。”纪雨石往桥下随便一看,一指,“就那车,看见了吗?那车好吧?从前给我都不开!现在小爷已经考虑办公交卡了,真不大头。”
杨兴赶紧顺着往下找,看那车牛逼还是自己的车们牛逼。
“抽烟吗?”突然他放下口袋,磕出一根给纪雨石,顺便瞄他没有棱角的下颚骨。
“都给我了还问?”纪雨石嫌冻手,稍微弯腰咬在齿间,含糊不清地问:“火儿呢?”
还是一根火柴,两个人分。杨兴先点,吸一口再对烟头。风大,纪雨石几乎与他贴了鼻尖。
又疲、又痞、又混蛋,怎么都摁不住。
“今天多谢你啊。”杨兴背向风,冲着望不到头的红色刹车尾灯嘘口寒气。乍看很傲慢,五官轮廓很深。
这样接地气的师兄,纪雨石还未见过呢,一时慌神。“谢什么……不就买个电影票。”
“小光8岁那年,我带着他看电影,结果电影院起火了。”杨兴使劲换气,可鼻子里还有那个烧焦的味道,冲得他头疼,“烟起的特别快,特别快,几秒钟就没能见度了。电影屏幕大吧?亮吧?愣是一丝光都看不着,好多人都摔在台阶上。火这东西真能吃人。”
纪雨石心脏猛地一跳。“死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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