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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刀睡这间。”白晟穿一件黑色背心和运动裤,大大咧咧地光着脚走过长廊,指着一间朝南的客卧示意杨小刀把背包扔进去,“老规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是写作业,12点后不准打游戏、刷手机、公放音乐,严禁在考上大学前偷偷摸摸往女同学课桌上塞小纸条……”
“我没有!!”纯情少年七窍生烟,“没有女同学!更没有什么纸条!!”
“是吗,那你真可怜。”白晟微笑道,“连我上学都收过小纸条呢,作业本后头撕下来的格子纸,我们那个年代可纯洁了。话说回来沈监察你收到过吗?不是我说,像我们沈监察这样对敌人如秋风般无情对自己如严冬般冷酷的美人,上学时恐怕也……”
“没收过。”沈酌淡淡道,“我上高中那年十一岁。”
白晟:“……”
杨小刀:“……”
“这波嘲讽你应得的,”杨小刀在白晟旁边小声提醒。
少年被白晟搡进屋去安顿他那点儿行李,沈酌信步转了转。这套顶楼大平层得有五百多平米,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重伤没有意识,这是第二次,但仿佛已经对这里的内部构造很了解了,随手在厨房里给自己接了杯冰水,喝了一口,瞥见冰箱上有个订做的磁力贴。
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七八岁的小白晟从各个角度来说都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虽然满脸都是“噢哟,我好吊哦”的表情。父母左右紧紧依偎着他,亲密无间,笑容满面,夫妻俩年纪都已经不轻了,但能看出感情非常好。
“我说,”身后传来白晟揶揄的声音。
沈酌一回头,只见白晟肩膀靠在门框边,斜斜地交叉着脚,满眼都是揶揄:“你是不是早就让人把我家地形图画好备案了啊,上次去烂尾楼也挺轻车熟路的,晚上睡不着会从枕头底下把我的档案掏出来翻看打发时间吗?”
沈酌一哂,端着玻璃杯向冰箱贴扬了扬下颏:“令尊令堂?”
“嗯哼,我遗传基因好吧。”
白晟走进厨房,顺手从沈酌手里把那杯冰水拿走,然后用电热壶接了点纯净水开始烧,说:“四十岁上才生的我,不过很早就过世了。”
沈酌神情微微一动。
“车祸。”白晟背对着他耸了耸肩,“两个人出去办事开一辆车,半路被追尾撞翻,油箱起火爆炸了,他俩被困在车里……”
厨房里没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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