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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高邑县主,王氏不觉抿紧了唇角,杜老夫人自说自话没有留意到,可萧怀素却看得分明,只听王氏应道:“是该好好谢县主,伯姝病了那么久,听说都是她在一旁照顾着。”竟是隐隐透出几分讥讽。
杜老夫人却没觉出味来,到底精神有些不济,又嘱咐了萧怀素两句,这才到东次间里歇下了。
萧怀素乖乖地喝完了药,不哭不闹的,王氏很满意,拿了绢帕给她拭了嘴角,又从五色果盘里挑了颗酸甜的梅子塞进她嘴里,满脸的心疼和怜惜,“看看这小脸瘦的,等病好了可得好好补补。”
“睡一会儿,大舅母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都不走。”
王氏让夏荷端了杯温水来让萧怀素漱了口,又看着她掩进了被窝里,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夏荷扶了王氏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又取了两个弹墨引枕垫在她身后,由着她在榻上闭目小憩。
萧家人是备了厢房待客,但杜老夫人放心不下自己的小外孙女,俩人这才就近歇息,轮流着照顾萧怀素。
萧怀素在被窝里躺了好些日子,虽然身子仍然有些绵软,但到底没有这么快睡着,只是一会儿睁眼四处看看,一会儿又闭眼数羊,心里无聊得紧。
对于过世的杜伯姝,她没有那么深切的悲痛,不过三岁的小娃儿懂什么,大人们也不会在意太多,再说她又在病中,便更没有人对她多加苛求了。
只是杜家人与萧家人对她的态度,一比较就知道谁对她更好。
萧怀素不禁有些担忧,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若是杜家人走了,她在萧家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过了一会儿,隐隐听到夏荷进来回话,说是春柳有事禀报,萧怀素更是小心翼翼地竖起了耳朵。
王氏沉吟了一阵,目光又扫了一眼床头,见萧怀素不声不响像是睡熟了过去,这才唤了春柳进来。
“可是打听到了些什么?”
春柳见了礼后,王氏招了她到跟前来,夏荷则退了几步守在了帘外,留意着外间的动静。
“夫人,”春柳咬紧着牙,原本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姑太太去得着实冤枉,那高邑县主只怕……只怕腹中已有了姑爷的骨肉!”
“啪!”
王氏脸色一变,顺手一掌便拍在了一旁的束腰小几上,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发出一声脆响,竟是应声而断。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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