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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瑄此时便转了身子,低头看着丹青因为疼痛而满布着汗水的脸。
“殿下!”丹青仰头看着符瑄,惨白的脸上一派决绝之色。“属下行事不力,自知无用,本就应该死在外头。如今既有命活着回来,只求殿下宽恕一回,让属下死得其所。”
符瑄依旧不语,只看着她,目光冷淡毫无宽恕之意。
那青年男子见状,只得狠下心抬起手,立掌为刀便要劈在她头上。只这时,符瑄才抬手揽了他这一掌,盯着她许久方淡声道,“她费了不少心神救了你一命,既是这样,也不要枉费了。从今日起,你便跟着她吧,昆嵛楼里,便除了天璇的名字。”那青年男子闻言一惊,立时便要阻止,“殿下!这……”
符瑄抬手止了他的话,只对丹青道,“如今你便在我面前立誓,尊她为主,一生为婢,誓死不改。”
得了符瑄这句话,丹青心中一松,那攥着直裰下摆的手便无力的跌落下来。只人还硬挺着,没有扑到在地,便抖着声起了誓。
符瑄听她说完,微微颔首。
丹青此时终是支撑不住,昏死过去。那青年男子此时才急步上前,查探她的伤势,将那救命的药丸让她服下。
便是此时,帘外传来禀报之声,说是裴邵竑正朝着这边行来。
符瑄应了一声,又对那青年男子道,“你给她看看伤。”便自撩了帘子,出了内室。
那男子此时才叹了口气,将渐渐转醒的丹青扶了起来,低声道,“往日见你年纪虽小却十分沉稳可靠,没想到竟折在这里。”丹青只哆嗦着嘴唇,脸上却缓缓的笑了笑,低声道,“这便是我的命罢了。”
第二日一早,待曲莲醒来时,裴邵竑便已又出了府。
待用了早膳又吃了药,帘外小丫鬟便来报,说是裴玉华来了。曲莲顿了顿,让染萃将药碗端出去,便请了她进来。
裴玉华进来时,脸上带着些焦急,一见到曲莲坐在炕上,便疾步走了过来。携了她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笑声道,“这两日可急死我,大嫂嫂如今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一边说着,便又道,“昨日我跟母亲前来,竟被大哥哥的兵勇给拦了回去,我还以为大嫂嫂有何不妥,昨夜可十分担忧。”
曲莲见她面上带着笑意,目光十分关切,心中倒也有些感动,便笑道,“只是身上有些乏累,多睡了一会,我倒也没想着世子会派人守了这院子。”
裴玉华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去王府赴宴,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又道,“昨日夜里,我见了大哥哥,他只说是有贼人妄图劫了贵人去勒索,可是这样?”
曲莲便点了头,只安慰道,“不过是些无妄之灾,不提也罢。”
裴玉华见曲莲这般,知她不愿再提及此时,心中倒犹疑了几分,此时便有些犹犹豫豫的神色露在了脸上。曲莲见她这般,心知她有话要说,却也并不催促。见曲莲并不询问,裴玉华便咬了牙低声问道,“大嫂嫂……昨日,昨日大哥哥去了峥嵘堂。待我到时,恰见他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连我叫他都不应声的便走了。我便偷偷问了方妈妈,这才知道母亲说了那些不好的话。我知道母亲这般实在是不好,可咱们一处也这么久了,你可万万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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