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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谢庭并未理他,转过身来与寒无见道:“带我向老师问好。”
寒无见点点头,走下台阶,停了一下,回头又看了看,出了门去。
晚上就有人送来了御寒棉被和厚衣裳,食物,点心,大多是给小孩子的,还有仿了麻雀的纸鸢和漆红的拔浪鼓。
仆人请示谢庭:“王爷,要退回去吗?”
“为什么要?有用的当然都要留下来。”谢庭捻起一块甜食看了一看,“你看他那副强装镇定自若的模样,到底才十七八岁。妇人之仁。”
谢兰因拿起拨浪鼓,摇了一两下,冷笑一声,把它和纸鸢一起丢进了废纸堆里。
多事之秋一直延续到了二十五年末。皇帝病重的消息都传来平北了,都督还在寻欢作乐。拉练的任务只有寒无见一直在做,除开寒无见带的军队,其余士兵大多松散无纪。
平北冬季实在是混沌而漫长,疲软的阳光透过窗纸触到书案,犹如纤长苍白的手指。
寒无见倚着窗户读京城来的书信。他先读了家书,放下,拆开一封,是李暮的,字迹工整隽秀,除开报平安和朋友间的闲叙,还送了一方墨过来,比这里的质地都要好些。
然后是七皇子谢允的。他们也算一同长大,尽管不是伴读,谢允对他一直是牵挂着的。
最后才是谢余的,谢余也并未言及其它,只是告诉他日子快到了,一切都已经箭在弦上,万无一失。
寒无见每次都会把谢余写给自己的书信翻来覆去看好几遍,夜间歇下,也会放在枕下,夜半梦回,他也会把手放到枕下,确认自己的处境。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寒无见想。他的万无一失,完全是没有考虑西北环境的情况下。这倒不是指总在边缘部分骚扰的北狐一部。出于寒无见对时事的灵敏,在都督权利被中央、地方架空的同时,被分割的兵力并未四分五裂,很可能有看不到的势力正在暗处延伸,不日成型。
果不其然。皇帝病重,储君却迟迟未立,一时间风云具起。夜半角声,寒无见迅速起身,还未穿衣,一支长箭破窗而入,他及时转身,紧跟着又是两支利箭,擦过他的腰身。
他穿衣破门而出,了结两个外敌,起身只见营地处火光大盛,他用剑挑开蒙面,是北狐人。他们如今终于开战了,却是选在这个节骨眼,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把戏。
北狐夜袭大魏阵营,正式拉开战争戏幕。因为驻地优势和指挥得当,大魏驻地阵营险胜。都尉寒无见受伤。
北狐是草原而来的部族,骑射能力很强,寒无见反应再快,也没能打开紧跟在第一支箭后行迹完全掩盖的第二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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