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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眯起眼睛,神态高深莫测,哼了几声,道,“不知道对你们是不是好事。”
“什么?”
“这样,”他伸出手,点了一下两个人的头,装神弄鬼拿出两个香包,“我已经给你们平均了寿命,把这位公子的,”他指了指谢兰因,“性命分了你一半。”指了指寒无见。
寒无见道:“那我不要。”
谢兰因开玩笑一样问:“那我们都还能活多久?”
“起码二十年,”瞎子做了个夸张的手势,“会很久的嘞。”
寒无见问:“那是多久?”
“反正很久。”
于是两个人打算收了。瞎子又“诶”了一声,冲两人伸出手:“每人二十五两,不接受砍价。”
许乔跟顾影吐槽:“那个江湖骗子简直就是奸商。二十五两他怎么不去抢,他们也信。”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不过寒叔叔高兴就好咯。我听说他最近身体很不好,而且只能记得之前的事了,最近发生的事会越来越记不住,就像……嗯记忆倒退一样。师傅你听过这种病吗?”
顾影摆弄着手心的笛子,反问她:“你最近有去看过你寒叔叔他们吗?”
“去过一次。听说他们要去见景行,嗯,也就是回寒家一趟吧。那可能就是要走了,大概就今天吧,我已经和他们告过别了。只是我不喜欢那个白头发戴面具的。”
许乔抬着头,掰着手里的雏菊,苏殊做了女官,阑珊年纪轻轻已经可以上朝了,听说陛下还有意让他入阁。寒景行则是用功读书,她跟景行一年考,但她懈怠多了。因为景行是文试,而她立志做个女将军。
因此有事没事都来找顾影,一来二去竟开始思春了,掰着花瓣,她问顾影:“诶你说,我都这么大了,苏殊姐姐都已经在追容清哥哥了,而我想经历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怎么就那么难呢?”她想起了民间话本里听的各种才子佳人的故事,捧着自己的脸,“师傅,你觉得我应该喜欢谁好一点,是阑珊好呢,还是景行好啊?……”
听到寒无见要走,顾影已经先行离开了。
寒府。
寒无见偏头看了一眼谢兰因,两个人都是常服,也没有通报,他问谢兰因:“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进去?”
谢兰因笑:“如果我不陪着你你会进去吗,你会不会就坐在门口,一个人呆一会儿就走?”
寒无见确实很犹豫,他心中的酸涩感无与伦比,五味杂陈,而非简单的悲伤,害怕,怀念,这些词的意义在它们之前早就已穷尽了,修辞从来都是苍白无力的,在真情现实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谢兰因陪寒无见进去,在要见到来人之前主动放开了扶寒无见的手。这一幕像极了昔日他还是王世子时期,陪同寒无见回家,也是这样一个不晴的雪天,老夫人不待见他,不许他进去,他就在门口踢雪,等寒无见请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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