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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述没有回答,苻坚又说:“到得入夏,待我祭过天,为你在长安开府,兄还有太多话想慢慢与你说。”
项述依旧在想事,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意味,陈星用完饭,观察项述,项述眼角余光瞥见他,当即朗声道:“来人!”
殿外进了人来,项述示意道:“带他下去歇着。”旋即又朝苻坚道:“有话这就说。”
陈星整理衣服,迟疑道:“那,我……”再看宫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于是出得登明殿外,一队太监正躬候着,见是大单于身边的人不敢怠慢了,引他前往寝殿去休息。
结果刚走出三步,背后殿中便传来一声巨响,陈星吓了一跳,正要转头,一群太监匆匆忙忙上去,扒着门缝往里看,间或又听苻坚愤怒斥责之声。陈星也想偷窥一二,太监们却赶紧摆摆手示意无事,将他送到寝殿内歇下。
这是陈星自打离开秦岭后,所睡过最舒服的地方,苻坚的宫殿地底下有柴火通地龙,满室皆暖,床铺熏了香,殿中亮堂堂的,中置一屏风,香炉袅袅生烟。洗漱具、热布巾备得一应俱全,一幅美人图屏风挡了内外两进,外间乃是待客之用,内里又分一大一小主客双榻。太监们退下后,陈星转了一圈,见屏风内外各有一榻,心想只不知待会儿项述是否也回这房,便在大榻上和衣而卧。
大单于……陈星一边辗转反侧,一边想着,项述当着苻坚的面,朝自己透露了太多的信息。再看项述与苻坚的关系,似乎十分密切,这么说来,自己要招揽的护法一职,希望变得愈发渺茫了……
陈星左等右等,不见项述前来,便索性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正迷糊时,忽听殿门响动,有人举步进来。
“起来。”项述的声音说。
陈星只得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项述却站着,低头看他,稍一展手臂。
陈星睡得稀里糊涂,没明白项述意思,抱?于是靠近些许,抱住了项述的腰,靠在他身上。
项述一怔,仿佛见了傻子一般,拎着陈星,把他推到一旁去,怒道:“你有病么?”
陈星顿时醒了。
“你干吗?!”陈星怒道,“又欺负我!”
外头太监听见响动,忙不迭进来,口称“大单于大单于,我来伺候罢”。项述却不耐烦地一扬手,示意都出去。陈星才明白过来,项述的意思是让自己伺候他更衣。
陈星:“凭什么让我伺候你?”
项述那表情简直十分难看,陈星却忽然发现项述侧脸颧骨处有一块青紫,显然是新伤,便诧异道:“你找苻坚打架了?”
项述现出不耐烦的表情,在榻畔坐下,陈星仍茫然坐着,项述便只得自己更衣,解腰带,现出雪白的里衣。陈星心想这身衣服还是我给你买的,见项述心情明显不好,只得上前去,将项述的外衣挂起来,过去打了热水,给他洗脸,将布巾往铜盆里一扔,溅了项述满襟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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