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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七上八下,想知道项述会如何解释。
没想到项述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杀的,怎么?”
苻坚随口道:“你杀一名手无寸铁的汉人做什么?这不像你。”
陈星心情相当复杂,项述却道:“因为我是疯狗,见人就杀。”
陈星:“……”
苻坚自然知道不是这个道理,这么说只是为了堵他。
“这里是长安,不是关外。”苻坚的声音严肃起来,解释道,“到关中来,就要遵守关中的法纪,我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整治住了关外五族,让他们不要杀汉人,你这么做就是毁我朝纲、藐我皇令,述律空,不要再这么做,你会让我丢人。”
“不……不是这样的。”陈星想解释,但一瞥项述,却把话收了回去。
项述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什么都不要说。
苻坚轻描淡写地说:“陈天驰,你觉得朕治理下的长安怎么样?”
陈星沉默片刻,而后说了实话:“治理得很好,丰庶升平,不愧为国都。”
陈星在进入长安之前,所设想的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没想到都城如此繁华,且胡汉两族秋毫无犯,相安而居。
“他们曾经住在塞外时,是没有法纪的,”苻坚自若道,“哪怕制定了法纪,也大多目无王法。让他们知道杀人偿命这个代价,实在太艰难了。朕想让天底下的人,都吃饱穿暖,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刑仁讲让,示民有常……述律空。”
陈星拔完针收好,苻坚活动肩膀,已恢复如常,满意点头。
“想想清楚,”苻坚说,“现在不是咱们在塞外的时代了。”
项述听得有点不耐烦,只是起身,瞥向陈星。
陈星知道项述有话说,便正好起身,朝苻坚告辞。
苻坚却道:“先前问你那桩事,你还未曾给朕一个交代,陈天驰。天底下敢对朕用缓兵之计的人,着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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