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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吴桥一干净清澈的双眸,语气变得平缓而温和:“吴桥一,在遇到你之前,两年,五年,五十年,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佟语声说:“我活得很痛苦,你可以试试,每一次只呼吸三分之一口的空气,这就是我缺氧时候的感觉。”
吴桥一便就真的照做了,他小口呼吸了不到半分钟,整张脸就憋得有些泛红——这比憋气还叫人难受,他总是给你一些甜头,让你可以呼吸,但空气却根本进不到肺里,若即若离得叫人焦虑。
吴桥一直接弃权,趴在佟语声胳膊边喘息,蔫蔫地一言不发。
佟语声一边顺着撸他的头发,一边徐徐地解释给他听:“我虽然活得难受,但是我也怕死,我怕躺在手术台上被剖开肚子,我怕自己原本的器官被拿出来,我也怕自己想老曾一样,手术之后感染了,然后狼狈又难受地死掉。”
“所以我不想做手术,两年得过且过对我一个没有目标的人来说也足够了。”佟语声说,“先前我是这么想的。”
他看了看吴桥一忧虑的双眸,突然笑起来:“但是我遇到你了,吴桥一。”
“和你在一起实在太开心了,我觉得两年完全不够。”佟语声说,“所以我愿意承担风险,赌一把能更久地活着。”
吴桥一有些害怕地握住了他的手指,沉默了良久,半天才没有底气地应了一声:“好。”
佟语声忽然觉得自己这番话,让吴桥一有些心理负担了。
他看着这人从自己的手臂边撑起身子,然后伸手,在包里拿出草稿本,“嘶啦”一声,裁下一张正方形的纸片。
他在佟语声的注视中,将那张纸反转、折叠,动作非常熟稔,显然是把步骤熟记于心——虽然角对角、边对边,根本没能对得齐。
不一会儿,吴桥一便松开手,将成品轻轻摆到他的面前——
一只千纸鹤。
“一千只。”吴桥一说,“我会慢慢叠的。”
作者有话要说:吴桥一,你记性这么好,吵架的时候一定很记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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