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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的眼睛没什么难受的情绪,就是有些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眶微微发红,鼻尖也红红的,估计是埋头太久了。抿着的嘴唇却很犟,不说话,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和谁较劲。
梁径觉得自从时舒不理自己后,时舒的一切他都不明白了。
撞到的头还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时舒,你在想什么?
卷子一张张后传。
梁径拿了卷子,时舒也拿了卷子,停顿几秒,两人又动作一致地去拿笔——动作太一致了,以至于中途时舒察觉到,很快又收回了手。他的手距离笔袋就几厘米,就这么握住不动了。
这样的动作实在突兀,梁径看他一眼,不是很明白。
时舒低着头,盯着面前的笔袋,脑子好像有了被撞后遗症,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梁径一回来,他就被卷入了名为梁径的磁场,就连一个拿笔的动作,他都被他影响。
但是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不拿这支笔就不代表什么了吗?时舒看不懂梁径,更搞不懂自己。
蓦地,眼前出现一支笔。
梁径递到他握成拳的手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舒觉得梁径在避免跟他肢体接触,因为梁径递来的时候,是捏着笔尾的。
......梁径,你在想什么?
明明站着有更好的视野优势,主要他往余光里瞥一眼,就能看到梁径,看到梁径的一举一动,但是时舒握着笔,一直都没去看。
笔放下,递笔的人开始翻卷子答题。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舒拿起梁径递来的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旁人忽然有些松懈的坐姿。
教室里只剩下卷面翻开又合上的声音,笔尖落在纸上,如同一场蚁类的咀嚼,漫长而枯燥。
他们两个都陷入了彼此的漩涡,不声不响,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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