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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两个字江雪没说出口,她换了轻快的语气:“你就给姐打电话,想去哪儿姐陪你,就算你要爬珠穆朗玛峰,姐都跟你去。”
时濛点了下头,慢吞吞地说:“不爬,太冷了。”
而且那里没有傅宣燎。
没有傅宣燎的地方,就更冷了。
(下)
视频挂断之前,江雪忍不住多两句嘴:“那什么,以后就算画得不满意也别撕啊,姐的新房在装修了,正缺几幅挂画。存在即合理嘛,你觉得不好的作品,总能在其他地方发挥作用。”
时濛应下了。
当时没觉得哪里特别,孰料第二天,这句话竟成了时濛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援绳,在他坚守多年的信念濒临崩塌的时刻,给他提供了一个扭转局势的方法。
年前的倒数第二个周六,时濛早早起床,将阁楼的窗帘拉开,窗户大敞,每画一笔就向窗外看一眼,手机也放在身旁最近的地方。
他在九点整给编号为001的号码发了条信息,问傅宣燎今天什么时候来,对面一直没回复。
想着可能周末加班在忙,时濛等到下午三点,又发了一条,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
今天阿姨买了鱼,时濛特地去厨房提醒她不要放辣。
“鱼不放辣也可以做得很好吃。” 阿姨虽然答应了,神情却有些犹疑,“可是今天傅少爷会来吗?”
“会的。”时濛说,“他没说不来。”
时濛的世界构成很简单,非黑即白,凡许诺必践约,傅宣燎没说不来,那就是会来。
他们之间还有五年零七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傅宣燎没说讨厌,那就总有一天会变成喜欢。
编造了一条完整的逻辑链,时濛定下心来,没有继续发短信,而是站在阁楼的窗边接着等。
他很熟悉等待,当年就是因为他等得住,才在学校门口的那棵树下被傅宣燎接住。
也是因为他不缺耐心,可以等很久很久,才得到了每个周六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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