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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何道:“外官考察三年一考,如今距离考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云洲就出现作乱流寇。且这流寇竟穷凶极恶,逼得知县要向朝廷派兵镇压?”
他摇头笑道,“要真有这般凶猛的山匪,我倒想招进神机营。”
虞钦眯眼,听懂了宴云何的潜台词:“你的意思是流寇是假,不过是知县想要功绩,编出的弥天大谎?”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曾有地方官员为求功绩,残杀一村数百良民,用以充当流寇数目。
后来是村中良民幸存亲眷,拼死入京告御状,才揭露这骇人听闻的惨案。
宴云何却再次否认:“当年陈州村一案闹得极大,不会有人还敢冒险做这样的事。流寇定是有的,只是这知县也得好好查一查。”
虞钦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理:“有流民才有流寇,百姓只要能活下去,定不会铤而走险。地方官私加税负,强征民田,激起民变也有可能。只是若真是民变,知县必担其责,将其定性流寇,上报朝廷清剿,事后便是想要重头再查,也很难查起。”
所以宴云何喜欢与聪明人对话,无需解释,对方自然能顺着你的思路往下猜。
宴云何颔首道:“去开平调兵容易,剿匪也容易,但真出现了这最坏的状况……”
虞钦接上道:“一旦朝廷深究,罪责便会落到你我头上。”
宴云何晃了晃手里的冰糖葫芦,像逗小朋友般道:“不错,答对有奖。”
虞钦避开险些塞进他嘴里的糖葫芦:“你打算如何进云洲?”
“当然不能就这么进去。”宴云何咬下被虞钦嫌弃的糖葫芦:“可能得虞大人好好配合我了。”
第二日。
管理驿站的驿丞牵出两位官差的马,才发现官差模样大变。
若不是他们手中还有证明身份的腰牌,驿丞都不敢把马匹交给他们。
虞钦上了马,望向宴云何,只见昨日还英俊的宴公子,肤色白了不少,五官变得平庸,同时也富态了许多,瞧着像个富商。
宴云何既然精通乔装易容术,又为何只肯买个狐狸面具给他戴。
虞钦脸上亦有改变,只是改变不大,只从原来的十分姿色,减至五分。
而宴云何给的理由是:“虞大人,我也要为了我的眼睛着想,你要是变得太丑,我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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