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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冬日,大理寺内日夜不停,从大案中再牵扯出一桩桩旁的案件,为官者,敢言自己清白无瑕的,整个朝廷都没几个人,要真查起来,谁身上都不干净,皇帝素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但也未曾想会查出来如此多的腌臜事,一时又是雷霆震怒,抄家、流放已是恩典,御笔一挥,杀头的也大有人在。
莫尹在驿馆内与贺煊饮酒下棋,像是外头的风风雨雨与他混不相干似的,整日里都在驿馆内躲清闲,也不往京城内去。
每日都是李远打听了消息,向两人汇报外头的进展。
李远知道此莫尹就是彼莫尹时也是大大吃了一惊,随即便对莫尹愈加佩服了。
“将军、军师。”
今日李远又来报,却是支支吾吾地不说。
贺煊手中拢了棋子,“怎么了?有话就说。”
莫尹专注地看着棋盘,仿佛是不在听。
李远迟疑了片刻,道:“严齐在狱中自尽了。”
贺煊神情一顿,道:“自尽了?”
“是,用腰带把自己吊死了。”
莫尹仍是无动于衷的,手上一颗一颗地将几颗棋子在左右手之间来回倒腾。
“知道了,下去吧。”
贺煊微皱着眉一挥手,却见李远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眼珠往莫尹的方向使了下劲,贺煊心领神会,等李远下去后不久,便假托解手出去,李远在走廊尽头等他。
“严齐死前在狱中墙壁留下了血书。”
李远又是停顿了。
贺煊双手负在身后,眉头紧皱道:“说下去。”
“只四个字,”李远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都变得干涩了,“莫贼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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