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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开口便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周维立刻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阎云舟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水压下了咳嗽才出声:
“若羌,西域之中若羌的铁砂矿是最多的,他们锻造兵器的工艺比之我们都要强上一些,羯族做不出这样的弓箭,只有云断以西的路才能绕过我们的防守将弓箭送过去,很好,若羌,这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阎云舟的脸色煞白,但是眉宇之间那股子压人的锐气却仿佛已经出鞘的古剑,让人心中都透着寒意。
“王爷,我们不是有火器吗,下一次若是他们在进攻,我们便用火器,看哪个更厉害。”
说话的是一个黑脸的校尉,曾二牛,阎云舟没有开口,云州剩下的火器并不多,而青羊道人带过来的那些现在还让在城外的别院中。
那些是不是安全的,能不能用都还说不准,这些他不能说,就是和军中信任的将领也不能说,他沉下声:
“去召军中负责兵器的人过来。”
宁咎此刻在伤兵营中捡着伤情重的救治,做了两台比较复杂的腹部清创,好在这几日杨生有教着这里的军医缝合,虽然不熟练,但是总要有这么一个过程。
宁咎再抬头的时候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竟然一夜已经过去了,他的腰都酸的不行了,但是看了看这一整个营帐还有那么多没有处理完的伤兵,他第一感受到他们的效率太慢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缝合要比包扎耗费时间更久,这就导致整体效率的减慢。
但若是不缝合,那些伤势严重的很可能拖出大问题来,所以他们只能分出人来包扎比较轻的,再分出人去处理那些需要缝合的。
整个伤兵营中的秩序说不乱是假的,几名还不熟练的军医负责包扎,已经和杨生练的比较熟的人负责缝合,而宁咎主要负责腹部伤的很严重的那种伤兵。
一个晚上下来,宁咎感触颇多,他知道阎云舟手下的北境军的战力几乎是大梁最强的,但是很显然即便是这最强的军队,在他看来对于伤兵伤情的处理上做的也是有很明显欠缺的。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外科手术,对于细菌,病毒也几乎没有独立的认识。
这就导致他们原来对于伤口的处理虽然基于经验是有效的,但是因为对于微生物致病的认识不足,加上对于卫生和消毒上的不重视,预后往往很差,会频繁出现所谓的“箭疮复发”,其实就是后续感染。
宁咎做完了手中最后一个腹部清创,只觉得眼睛都快要瞪瞎了,伤兵营中的兵将多了不少,味道也不怎么好闻,他让人用酒精喷洒在屋内,尽量起到一个消毒的作用。
他走出了大帐,一边捶着后背,一边向着阎云舟那屋子走去,一路上他的想法很多,既然现在他已经和阎云舟说清楚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束手束脚。
打仗他未必能帮上他,但是在治疗伤兵这一块儿,绝对没有人能够比他还专业。
他想着这一次就和阎云舟说让他将伤兵营,和后续伤病恢复的所有事物正式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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