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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七年秋,焰亲王府门前,宁咎今日下午去了国子监,此刻傍晚刚刚打马回来,才到门口下马就见闫贺文等在门口,平日从不会如此,想来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儿,还不等他问出声,闫贺文便上前:
“侯爷可回来了,王爷此刻在前厅生了好大的气,您快去看看吧。”
宁咎闻言快步进了院子,这几天深秋雨凉,阎云舟就有些风寒,那日从北大营回来竟然还骑着马,回来的当天晚上膝盖就开始有点儿肿,他今天也是特意早些回来想着看看他的状况。
到了前厅他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侍卫和小厮,就连程清浅身边的女使都被遣到了外面,他赶紧进去,就见阎云舟脸色铁青地坐在了厅堂前,一封家书被他直接拍在了桌案上,胸口都有些起伏不定。
而程清浅就坐在他的下首,身后只跟着一个陪嫁来最贴身的女管事,脸色有些白,眼眶却是红的。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
宁咎实在不知道这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了,阎云舟这才擡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些心口的火气,将桌子上的家书递给他:
“你看吧。”
宁咎接过书信,上面的自己娟秀之余不失一份洒脱,这字迹他并不陌生,是杳儿的字迹,待看完信上所写的内容的时候他也气的不轻:
“真是好样的,我们千挑万选竟选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出来。”
这封信的内容不是日常家书的内容,而是阎月杳想要和孟国公府的嫡长子孟岩庆和离的家书。
阎月杳和孟岩庆的婚礼极其盛大,不光是陛下赐婚,就连嫁妆宫中都出了一份,几年的时间过去,此刻京城中的谁人都知道如今的焰亲王和宁侯感情甚笃,阎云舟是绝无可能再纳妾生子的。
而阎炘承也已经封了世子,阎月杳就是焰亲王府唯一的郡主,身后是整个焰亲王府,谁娶了她,便得了天大的依仗,所以孟岩庆在婚后看着倒是也极为规矩。
但是女人的直觉便是不可言说的东西,阎月杳能感觉到孟岩庆有些不对劲儿,婚后他时常借口读书为名去书房,她也只以为他是为了来年的春闱,还很是上心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直到两月前她才发现孟岩庆和身边一个伺候笔墨的丫鬟有了首尾,收一个通房虽然不算是个多大的事儿,但是孟岩庆新婚时的浓情蜜语还依稀在耳,即便那些都不作数,便是为了正妻的脸面,新婚三月便弄
出这样的事儿也是不该。
更何况阎月杳不是什么低嫁的女子,焰亲王府历代都没有什么纳妾的传统,但是阎月杳心中虽然是不快,可王府千金的尊严让她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儿自怨自艾,做出妒妇之举,瞧着孟岩庆遮遮掩掩的样子,她便直接挑明要给他纳了做姨娘。
但是孟岩庆却没有接受,而是和阎月杳再三保证,那一次不过是酒后失了分寸,绝无纳妾的意思,坚持不受,还将那女子给打发到了别院上做女使。
毕竟是新婚,阎月杳也知道若是真的公开纳妾,外人也会瞧她的笑话,虽然不喜孟岩庆的做法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就在几日之前,那个外放了出去的春娘竟然乔装回了国公府,跪在了她的面前,言说已经有了大公子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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