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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宫中规矩深重,此等法会从未办过,更是严禁宫人私下烧纸钱祭拜,直到今年李彦才破了这个规矩。
“放心吧,你安心出宫祭祀,宫中一切有我。”
李彦走后,苏卿烟便遣散了宫人,独自一个人进了屋子,屋内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桌子的酒,她坐在了桌边,连酒盏都未用,而是拔出酒坛的酒封,仰首灌了下去。
翻出了桌案下厚厚的一沓信纸,她擡眼凝望着墙上的画像,自从李崇走后,她便几乎再未画过别的画,日日描摹的只有记忆深处那人的容颜,酒劲儿缓缓上来,她的雪腮绯红,眼前画似乎动了动。
盘膝坐在了画像前方的蒲团上,不知不觉她已经和墙上的人说了一天的话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她这才起身,院子里只留了一个贴身伺候的陪嫁侍女,已经准备好了一个铜盆,里面升上了炭火。
苏卿烟一身的酒意,手中还拿着那一沓子的信纸,她缓缓蹲下身来,将那信纸连着纸钱一通放进了炭盆中,那本来只有火炭的铜盆顿时火光咋起,风卷着火星子四处飘散,随风而舞,向着苏卿烟飘来,在空中宛若一道火色金龙,巧云连忙扶了一下她的手臂:
“娘娘退后些吧,免得引燃了衣服。”
苏卿烟却是丝毫未动,她的瞳孔中映着那四处飞舞的火星,依稀间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晚风,蓦然笑了,女子倾世容颜,眼中光华宛若刚进宫时一样,只是声音再不复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了,十数载的光阴终究将当初那个高门贵女,宠冠后宫的贵妃变成了如今端庄高贵的太后:
“巧云,你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祭拜时候的火星总是扑向人吗?”
巧云微微摇头,苏卿烟望着那漫天的星火眼底的温柔仿佛在看着从前的爱人:
“因为那是已经离开的人在抚摸你。”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每一道拂面的清风:
“故人轻抚今人顶,为伊消去半生灾。”
“你也下去吧。”
巧云的眼眶也有些红,躬身退下,苏卿烟听着外面幽幽传来诵经的声音,这个时辰太庙的祭祀应该还没有结束,但是她信若是地府的门只能开这一次,那人必然会来见她。
只有她相信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一个人在注视着她,眼泪从眼角顺着面颊流下,被微风吹散时,面上却又挂上新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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