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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的妈正在慕尼黑,而且他不喜欢别人提他老妈,却依旧耐心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边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说:“啊,不是孩子呀,那您方便过来接一下人不?我们要打烊了。”
深夜两点,酒吧侍应擦着杯子,关越趴在吧台上,醉得人事不省,手边放着打翻的小半杯伏特加,酒吧外大雨倾盆,客人已走得一干二净。
伏特加沿着吧台淌下,浸湿了关越的衬衣,侍应推了推关越,说:“喂,有人来接你了。”
天和收伞进了酒吧,扳着关越的侧脸看他,关越闭着眼,一动不动只是趴着。
“同事呢?”天和说,“怎么就一个人?老板没人管?太离谱了。”
侍应正在扫地,答道:“十点的时候,他一个人来的,进来以后点了一瓶伏特加,也不说话,就坐着喝。”
另一名男侍应说:“十点前好像确实有不少人,还有几个老外,在对面的会所喝酒,出来以后他可能还想喝,就来我们这儿了。”
“喝了大半瓶,真是可以,埋单吧。”天和忽想起忘了带钱,这儿也没法签单,只得拿了关越西服,从内袋里摸出唯一的一张卡,侍应拿来刷卡机,天和说:“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刚才这大帅哥醒了几秒。”侍应笑道,“我们用了好大力气才叫他起来,让他找人来接,他人趴着不动,左手把手机给解锁了,扔到吧台后。我们看了眼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就试着拨过去。”
“这卡有密码。”天和拿着POS机,一脸抽搐,“糟了。”
普罗:“我猜是你的生日。”
“闭嘴,普罗。”天和在POS机上按了自己生日,刷出来了,伏特加一万五,小费签了个100%,反正是用关越的钱。
“我对此表示至为诚挚的谢意。”天和一边尝试着把关越弄出去,一边朝侍应说。
“我们才是!”侍应们拿着单,热泪盈眶,齐声大喊道。
天和在两名男侍应的帮助下,冒着雨,艰难地把关越从酒吧里拖出来,塞进自己的跑车副驾驶位上。关越醉得不省人事,整个人侧靠在天和怀里,天和把他的脑袋往另一边粗鲁地推开,发动跑车,扬起白浪般的雨水,在这暗夜里疾驰而去。
天和背着关越,艰难地等电梯,关越本来就很重了,尤其喝醉酒后,简直就像背着块铸铁板。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滕王阁序》,作者王勃,约六五零至约六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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